邢侓尧正色,言之凿凿:“如果我愿意帮你,你求职意愿是投行,我一定让你进去。”
有道理,林星突然少了底气:“顾时谦为什么会帮我进研究所?”
邢侓尧:“他喜欢跟我唱反调,也看出来我口是心非。不过他有分寸,不会插手太多,应该是帮你递了简历给陈冉森。陈冉森在投行干了快二十年,曾经经手过顾氏两次收购案,他们有交情不奇怪。陈冉森那个人你清楚,是从来不讲人情的。”
所以关键还是她本人有实力,陈冉森才愿意给她机会。
林星抬头与邢侓尧对视,他的眼型长而不狭,虽眼尾微垂,但眼睛很黑,目光从无浊气,很容易给人一种很沉静纯粹的信任感。
尤其是此刻,他似乎为之前的幼稚行径后悔,眉宇间都带着不自在。
但他的说辞,林星就是无法全信,不是不信任他,是不相信他会真的因为生气不管她。即使事情是顾时谦做的,她也怀疑其中曲折,大概率是受他暗示。
不然顾时谦总不会无聊到,为了让她赢了赌约请他喝咖啡,就帮她吧?
他图什么?他又不想追她。
但这些话,林星不愿再说,她知道抽丝剥茧分析下去一定可以得到真的真相。
但真相重要吗?
她知道邢侓尧的顾虑,撒谎又圆谎费尽心思骗她,不就是顾忌她的面子?他们从世俗条件讲已然殊途,她如果连目前唯一有亮点的工作都是靠他,那么她在他面前肯定会更感觉低人一等。
或许很多男朋友会以能帮助女朋友为荣,但他只会更在意她的心情,这就是邢侓尧,宁愿她欠外人人情,两人一起还,也不愿她感觉欠着他,以后在他面前低头。
林星心底突然涌出泅不开的暖流,她是多幸运才能遇见他,年少无知也好,跌落谷底也罢,他的出现都是她平淡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强忍住眼中动容而来的酸涩,笑笑说:“如此说来,我应该找机会感谢他。”
她不再怀疑,邢侓尧终于安心,说:“不用找,有现成的机会。”
“什么机会?”
“他不是说想给我当伴郎,等我们婚礼的时候,我不嫌弃,让他来。”
“……”
林星只想说简直了,这人是怎么做到对没影儿的事言之凿凿,占她便宜的,不客气说,“你真会画饼,没影儿的事。”
“你不信?要不要我现在打给他,他肯定跟中彩票一样,特别兴奋的答应。”
他作势要打电话,林星急了,连忙去抢手机。邢侓尧仗着身高手长,将手机在手中左右交换,即便坐着不动,林星也够不着,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林星一心盯着手机抢,屡战屡败后,动作渐渐失去分寸,等反应过来,她人已经爬到邢侓尧身上,半跪在他腿上。
四目相对,他看她的目光何止狡黠。
她立刻中止“战斗”想要下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眼前的世界突然颠倒,再回神她后背贴着沙发,人被他圈进怀中。
邢侓尧撑在她上面,好像半个身子都压着她,她却没有感觉很重,反倒他的目光灼得她面颊发热,压得她无法动弹。
她本能伸出手,抵在邢侓尧胸口,偏过头不看他。
邢侓尧笑笑,轻捏住她下巴,给她转回来,低头亲了下她额头。
“还抢不抢?”声音还算清明,
林星眨眼,轻声:“你别闹。”
“好,不闹。”邢侓尧扣住她一只手腕,将手机塞进她另一只手里,声音沉下来,“给你管。”
“你让我起来。”
“好。”他答应了,人不动,仍旧保持姿势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星动了动:“你不动我怎么起来?”
“你要我怎么动?”他又亲她耳朵,“我怕我动了,你更起不来。”
热气喷薄,随之而来的酥麻感让林星瞬间脸红,忍不住瞪他:“邢侓尧。”
“嗯?”
她想让他别胡说,想着等同废话,咬咬唇没说话。
邢侓尧说:“让我起来也行,我们做个游戏,你赢了,我就起来。”
林星当真:“什么游戏?”
邢侓尧:“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
林星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耍赖,你心眼两千个,我怎么能猜到?”试图给他讲道理,“再说就算我猜中,你也可以说不是。”
“我骗你是狗,我学狗叫。”
“学几声?”
“学到你笑为止。”
林星觉得可行,试着猜:“你在想怎么整我?”
邢侓尧说不是:“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星想了想:“你想一直压着我,不让我起来。”
这是一种取巧的说法,如果猜对,邢侓尧要履行承诺让她起来;猜错,证明邢侓尧不想压着她,也要让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