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
夏竹刚刚坐了周肆的车没资格说他坏话,不过也不想错过申讨的机会,她歪着脑袋,时不时配合地点点头。
沈妍向来不参与他们的活动,只静静坐在一旁啃苹果,偶尔提出一两句意见。
比如。
“三哥虽然混,心还是好的。”
“他小时候挣的零花钱给我花了不少。”
“我不是为他说好话,是事实如此呀。”
方静作为一个没参与过他们故事的外人,只能在一旁听着。
而被讨论、申讨的主人公这会儿正瘫在车里,满脸阴郁地骂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蠢死了。
说到最后,甚至“好心”询问:「要不我明儿就给你买张机票回老家养老?」
「能干干,不能干滚。」
—
下午四点多,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大家七聊八聊后,没什么别的娱乐项目,许默看了眼不远处牧马人车里还没动静的周肆,提议打打牌,试试手气。
车里,周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来,许默嫌他破坏大伙出游的兴致,故意没喊他。
怕背上欺负小姑娘的名声,许默提议让方静打,他在一边帮忙看牌。
方静被推上桌,急忙摆手说不会。
许默坐在她身边,很是体贴地取下不小心挂她头上的野草,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输。”
夏竹本来不想玩,听到这,她“气势汹汹”取出手搓麻将,笑着同许默放狠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的麻将都是我教的,还好意思说不会让人输。”
许默静静看一眼夏竹,没吭声。
方静察觉到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笑着表示输赢无所谓,玩个开心就好。
刚好差个人,沈妍临时被夏竹拉上牌桌凑人数。
牌桌上就关柏陪三个小姑娘玩儿。
刚开始两把沈妍运气好到爆炸,把把赢,结果到最后,把本钱都输了。
周肆处理完工作往野餐布一坐,牌桌上的输赢他一眼就参透了。
见沈妍快把后面俩月的生活费都输了,周肆白了眼许默、关柏,边凑沈妍边上帮忙看牌,边替她打抱不平:“我说你俩好意思赢一学生的钱?”
“人一个月生活费抵不过你俩一天工资,你俩也下得去手。”
“呸,说我资本家,我看你俩比资本家还能吸血。”
他虽然没参与讨论,可搁车里全听见了啊。
关柏睨一眼愤愤不平的周肆,格外淡定地打了张四条。
许默则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煞有介事耸肩:“方静打的,跟我没关系。”
周肆懒得看他俩狼狈为奸,弯腰凑沈妍身边,一把抓回沈妍打的那张牌,换了张别的。
两人凑很近,近到周肆的呼吸洒在沈妍白皙的脖颈,烫得她尾脊骨阵阵酥麻。
她本来就不怎么爱打牌,这下,更加没那心思了。
这副牌几乎是周肆在打,顾忌着斜对面坐了个跟沈妍牌技没差的夏竹,周肆给夏竹点了好几次炮。
奈何夏竹这个蠢笨的压根儿没看懂周肆的用意何在,反而傻乎乎给方静喂牌,回回让方静做了赢家。
打到最后,夏竹突然撤下手里的牌,冷着脸摆烂:“我不玩了。”
这牌就这么散了。
夏竹愤然离席后,方静作为今天最大的赢家也自觉不好意思,跟着起身追上人,试图给夏竹带去些许安慰。
周肆见状,斜了眼对面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点了根烟,朝离去的两道背影微抬下巴,冲许默意味深长说了句:“该赢的时候不赢,不该赢的时候倒是积极。”
说这话时,周肆一手捏着烟头,一手搭在沈妍肩头,态度亲密似一对儿热恋的情侣。
他手长得很好看,指头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整齐干净,肤色匀称白皙,手背暴露出的青筋性/感鲜活,无名指上刻着字母、有名有姓的戒指更是为此增添两分完美。
此刻,那双手落在她浅绿色的肩头自成一幅摆在拍卖行的油画,一件有市无价的艺术品。
沈妍关注过很多人的手。
有的短而胖,有的长却瘦,有的手纹紊乱无序,有的黑而短。
总之,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得天独厚,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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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太阳慢慢西下。
收拾好地上的一地狼藉,几人成群作伴地往回赶。
周肆喝了酒没法开车,沈妍自告奋勇地应下开车的重任。
许默要回海淀校区,离开前问夏竹要不要一块儿走。
夏竹不知道抽什么筋,想了想,居然同意了。
沈妍看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拿包,趁旁人不注意,沈妍一把挽住夏竹冲动的手,小声提醒:“竹儿姐,会不会不太好?许默哥女朋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