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说什么生命最后的日子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度过。
那大概是京市一中逃课率最高的一天, 靳闻泽和俞初南也是其中一员。
两人又喊了蒋肆北以及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去了俞初南的房子, 聊七聊八,最后扯到了“遗憾”这个词上。不记得是谁说了句脏话,接着道:“如果今天真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 那实在不划算, 我还是处,都没体会过成为一个男人呢。”
俞初南当时大骂那个人不纯洁,反问他:“难道做了那种事,就是男人了?”
靳闻泽和蒋肆北碰着杯喝酒, 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俞初南和那群男生辩论,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放起了碟片, 带颜色的那种。日本女性向,男女主役都长得很好看 , 身材也不拉跨。不像市面上大部分流通的那种女生身材极好,而男性却肥头大耳的片子。
一看就知道是俞初南的东西。
之前俞初南也喊靳闻泽一起看过, 对于这玩意儿, 他不怎么感兴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得了,演出来的叫声只觉得刺耳。
靳闻泽起身本来想走了,蒋肆北一眼都没往屏幕上瞧,看到靳闻泽的动作也跟着一起了。
一个人离开动静还不大,两个人一起就让其他人不注意都不行。
最后靳闻泽和蒋肆北被兄弟伙强行留下, 按着一起看完了这个片子。
结束时,俞初南盯着靳闻泽不可言说的地方笑:“清心寡欲靳大少也能思春?我今晚立刻给这两人打赏。让他们体会一把, 世界末日前突然小富一回的感觉。”
靳闻泽皱了皱眉,那个女主役的声音在脑中挥之不去——
太像书棠了。
那个晚上,他本来准备通宵和朋友们度过,可看完视频就进了俞初南房间反锁了门。
梦里的场景和现在如出一辙——
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沙发对比强烈,比沙发更柔软的是书棠本身。
没有开灯的空间里,书棠只能看到靳闻泽漆黑的眼睛和利落的短发。
电视里已经自动切换成了另一部鬼片,可靳闻泽依旧有力。夜很深,他们唇齿相贴,是从未有过的亲密时分。
书棠的手从靳闻泽的肩膀上挪回到自己唇前,变成了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她想不到靳闻泽这么的霸道,直接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压在沙发上。
他沉下-身体,温热的呼吸洒在书棠身上的小痣处,激起书棠一阵又一阵战栗。
开口说话时,靳闻泽声音嘶哑:“那么好听,藏什么?”
一年以前的妄想,竟在今日成了真。
他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珍宝的笨拙人,想肆无忌惮的摆弄,又怕伤到了书棠,话格外的多。
又一部电影结束,书棠彻底服软,嘴唇轻颤着:“我要洗澡,好黏。”
靳闻泽感受到书棠的无力,静静的看了很久她现在的样子,起身将人抱进浴室。
全程都由着靳闻泽动作,等他帮书棠小腿抹沐浴露碰到了右腿上的疤痕时,书棠才想起躲藏,她微微一动就被靳闻泽摁住,而后书棠放弃了一般,轻声道:“很难看吧?”
这条疤痕,靳闻泽早就知道它的存在,高中时就见到过。
美玉蒙瑕,又是一种遗憾。
靳闻泽弯下腰,手还放在书棠脚踝处,极其缓慢的印上了一个吻:“玫瑰都有荆棘,你却主动向我绽放,还展示了伤口,我怎么有资格评价它?”
从没有人和书棠这样说过这个伤疤,因为靳闻泽的吻,因为靳闻泽的话,书棠心口发麻,眼眶也跟着红了,可她不想哭,急促的喘息着努力去把眼泪咽回去。
她从浴缸里坐了起来,用了点力气扑到了靳闻泽怀里:“我们一直相爱好不好?”
靳闻泽说:“那你承认爱上我了?”
书棠在他怀里不停的点头,靳闻泽就笑了,低头吻了吻书棠的锁骨:“老子终于等到你承认了。”
良久,靳闻泽在书棠耳边念了一句博尔赫斯说过的话——
我会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
这天最后一次的最后一刻,两人在床上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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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在苏州的最后三天,旅游攻略全都打了水漂,靳闻泽一点即燃,坐上回程的飞机时书棠的腿还有点打飘。
飞机落地,又回到了京市。放了假,不回家总是说不过去,书棠坐上靳闻泽的车,他第二次来到书棠家附近。
看着书棠拖着行李箱往里走,那夜她痛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靳闻泽喊了她一声,回过头的书棠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
靳闻泽忍不住跑上前把人抱在怀里,问她:“如果待的不高兴,一定要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