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谢过王妃恩情。”
柳凝歌没再看她,踩着一地积水走出了相府。
马车旁,白珂接过了主子手中的伞,“王妃,可要回王府么?”
“回吧,我累了。”
“是。”
天气湿冷,柳凝歌吹了风,回去后便头疼了起来。
知夏和白珂在房内照顾了一日,确认主子睡着才吹灯离去。
雨还未停歇,榻上女人沉睡着,眉间却蹙的很紧,可见睡得并不安稳。
柳凝歌半梦半醒,恍惚觉得在做梦,可脑子里却格外清醒,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贱人,野种,肮脏的畜生,你为何还活着,你根本不配活着!”
柳建南歇斯底里的骂声在耳畔回荡着,这声音过于从嘈杂,她头都快裂开了。
“歌儿。”
骂声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
“你要好好活下去,即便前路再难,也要活着。”
“他们都是卑劣的虫鼠,你体内流淌着最尊贵的血脉,迟早会回到属于你的天地。”
“歌儿,娘先走了,你要活着,活下去!”ωWω.GoNЬ.οrG
“……”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漆黑被一片猩红覆盖,这景象过于怪异,柳凝歌艰难喘息,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屋内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炭盆燃的正旺,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明日得给自己调配一剂安神的药方才行。
她缓了片刻,正要再躺回去歇息,窗边一道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醒了?”
柳凝歌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有开口应答。
那人脚步沉稳走到榻边,手掌轻抚着女人的脸颊,“做噩梦了?”
“王爷?”
“不错,还认得我。”秦禹寒应该是刚睡醒,笑声里夹杂着倦意,“原本应该几日后才回来,可我太想你,日夜兼程,将七日路程缩减到了三日。”
“师父呢?他年岁大了,哪里经得住这样赶路。”
“师父还得过几日才到,我将折影留下护送,独自赶了回来。”
柳凝歌已缓过神,脸颊轻轻在男人掌心里蹭了蹭,总感觉不太真实,“真的不是幻觉么?”
秦禹寒紧紧拥住了她,“不是幻觉,我回来了。”
一别数月,两人隔着千万里,所有思念只能以书信传达,可笔墨间只能聊以慰藉,哪里能够抚平分离之苦。
男人的怀抱过于温暖,哪怕房间内烧再多炭盆也难以比拟,柳凝歌眼眶湿润,将脸埋在他怀中,贪婪嗅着熟悉的气息。
“凝歌,这一年让你受委屈了。”
如果换做从前,柳凝歌一定会说不委屈,可这次不知为何,竟一股脑的将所有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她拥着秦禹寒的腰身,无声啜泣,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诉尽了一年的辛酸与不易。
眼泪流尽后,男人忽然抬起她的脸,低头落下了一个吻。
万千言语在这一刻都变得多余,只有极乐的欢愉才能真切感受彼此的存在。
纱帘被打落,两人五指相扣,发丝交缠,直至深夜才相拥而眠。
这一夜,柳凝歌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秦禹寒从厨房里取来了午膳,顺便将被褥里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抱进了浴桶。
“水温可还合适?”
“嗯。”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含糊应了一声。
“先醒醒,用完午膳再睡。”
“还不饿。”柳凝歌攥住秦王的手掌,整个人都快挂到了他身上,“太困了,我再睡会儿。”
秦禹寒满眼宠溺,“那我先替你擦洗。”
“嗯。”
女人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咬痕,尤其脖颈间最为可怜,红痕连成一片,即便穿上衣衫也难以遮掩。
秦禹寒越看越满意,俯身在那片痕迹上轻轻吻了吻。
柳凝歌哆嗦了一下,推搡着往后躲去,“王爷,饶了我吧,真没力气了。”
“我哪舍得再折腾你。”
“你昨夜也是这么说的。”她熬过了困劲,恹恹睁开了眼,“洗的差不多了,抱我出去吧。”
秦禹寒将柳凝歌打横抱起,体贴的替她擦干了身子,连穿衣都舍不得假手于人,“夫人,为夫伺候的可还妥帖?”
第661章 秦王惧内
“凑合。”柳凝歌许久不曾与人这样腻歪过,略有些不适应。
秦禹寒对这个评价并不是很满意,“夫人如此说,就是为夫伺候的还不够周到,得加以改进。”
“怎么改进?”
“喂你吃饭如何?”
柳凝歌摇头,“我又不是三岁小娃娃,用不着你喂饭。”
“试试也无妨。”秦禹寒坐在桌边,一把将女人抱到了腿上,“乖乖坐着,为夫给你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