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分明是想恐吓他。
“本宫是医者，医者从不拿病患的身体开玩笑，王爷，你再耽搁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她说的格外认真，表情也窥探不出一丝破绽。
这下秦竹真有点慌了，赶紧看向了温太医，“方才你也为本王把了脉，秦王妃所言可是真的？”
“这……微臣只能诊出您体弱，至于肚子里是否长了东西，一时无法判定。”
“开腹绝非小事，还是等鬼医来诊过再说。”
柳凝歌浅笑，“王爷没听说么？宸妃胎象不稳，皇上急召鬼医入宫帮忙安胎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过来。”
秦竹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怎会，只是巧合罢了，王爷不是想离开大理寺回王府么？等做完开腹手术，本宫会亲自去见皇上，让你回王府休养。”
开腹手术！
这四个字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秦竹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根本没有其它路选择。
他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否则迟早会被折磨死，开腹就开腹吧，最多留一条疤而已，柳凝歌绝没有胆量敢戕害皇子。
“好，本王答应你做手术，但秦王妃须得向本王保证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本宫向慎王殿下保证，一定让您性命无虞。”
商量好后，柳凝歌让人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屋子，顺便做了个简单的布置。
秦竹被扶着躺在榻上，发现头顶悬着一面琉璃镜。
这镜子是西域进贡来的，比普通的铜镜更清晰，“你悬个镜子在本王头顶做什么？”
“这是本宫给人做手术时的习惯，王爷无需在意。”
“呵。”故弄玄虚。
“王爷准备好了么？手术要开始了。”
“开始吧。”
柳凝歌心中默念，从实验室取出了麻醉针，借着袖袍遮掩注射进了对方身体。
秦竹感觉到脊梁骨传来了一阵刺痛，随后手脚发麻，失去了知觉：“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这是正常的手术流程，王爷安静躺着就好，不用问太多话。”
打完麻醉，柳凝歌又从实验室拿出了一套手术刀。
秦竹看着这些闪烁着寒光的银刃，骇然的咽了口吐沫。
他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么？
“王爷，开始了。”
做好消毒工作，柳凝歌将尖锐的刀片抵在他腹部，用力划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房间，秦竹双手死死抓着被褥，眼珠瞪的快要爆出来了。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头顶那面镜子清晰的映出了他腹部被划开的场景，血水涌出，肠子也滑了出来。
柳凝歌很满意他的反应，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她特地控制了麻醉剂的量，让他不至于活活疼死，却能清晰感受被开膛破肚的痛苦。
刀片被放在一旁，她的手扒开肚子，将滑落的脏器塞回对方腹中。
这过程堪比凌迟，尤其是亲眼目睹，痛感翻了十几倍都不止。
秦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冷汗浸湿了衣衫，煎熬一炷香时间后，彻底晕死了过去。
柳凝歌不屑一笑，将他的腹部缝合了回去。
这笑面虎肚子里根本没长东西，她只是不想让秦竹这么容易离开大理寺。
皇帝偏心，等过了几天气消了，肯定会把人放走，与其等到那时候，倒不如主动出击。
经过这场手术，这混蛋至少得在榻上躺一个月，没精力再作妖了。
洗干净手后，柳凝歌将手术刀收回实验室，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外等候的温太医紧张道：“王妃，手术结束了么？顺不顺利？”
第638章 一株百合花
“很顺利，吩咐人送慎王回府吧，皇上那边本宫会去回禀。”
“是，是，还是王妃厉害。”温太医擦了擦额头汗水，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柳凝歌许久没有仔细看温太医了，他鬓边又添了白发，眼角也多了许多细纹。
“温大人，你这么多年来对皇上也算尽了臣子本分，如今朝堂局势纷乱，你与其在夹缝中求生，倒不如辞退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安享晚年。”
“唉，老臣这辈子活的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得罪，的确窝囊了点，但太医院内暂时没有能继承衣钵的太医，我怎能安心退隐啊。”
之前倒是有几个有天分的，可惜被皇上赶走了。
如今的太医院早已不及当年，再加上京中有了秦王妃和鬼医，他这个太医院院首变得无人问津，不过是厚着脸皮混皇粮罢了。”
柳凝歌何尝不明白他的处境，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无法强求：“等哪天温大人厌烦了，济世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诶，老臣记住了，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