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知道大姐过得不容易,但这事,我帮不了忙。”
“我帮你铲除潘氏,你帮我杀孙世全,这笔买卖如何?”
“呵。”柳凝歌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柳迎春脸上,“潘氏在我眼里不过一只蝼蚁,我想捏死她,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大姐想借着这个筹码跟我谈合作,诱惑力实在有点低。”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留着潘氏活到今日?”
“好玩啊。”柳凝歌放下茶盏,“直接杀了有何趣味,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阴冷可怕,柳迎春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在我们暂时合作的份上,就算你不帮肯帮我杀孙世全,至少也出个主意,让那男人不再折磨我。”
“姐夫时常流连于青楼?”
“哪里是时常流连,简直魂都掉在那了。这些妓子整日伺候那么多男人,他不嫌脏,我还……”柳迎春突然卡顿了一下,眼睛里逐渐涌出了兴奋的光芒。
柳凝歌笑而不语。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先告辞!”
她急着就要走,却被轻声唤住。
“青果还在柳建南身边侍奉么?”
“她失了孩子,父亲心生愧疚,愈发宠爱,看这架势,很快就要赶超当年的潘氏了。”
“那你呢?”
柳迎春疑惑,“我怎么?”
“你没了孩子,可否觉得难过?”
“不难过,那本就是个孽种,从一开始就不该怀上,更不该被生下来。”
柳凝歌沉默半晌,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独坐在前厅,望着门外明媚的阳光发愣。
有些人求而不得,有些人却弃之如敝屐,当真可笑。
傍晚,出门打探了一日消息的祁风回来禀报。
“贾小姐的宴席办得很好,与女眷们谈笑风生,丝竹声响了一日。”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
“这次不少世家夫人也前去赴宴,还备了厚礼。”
“这些夫人不是去赴宴,而是相看未来儿媳。”
贾诗灵风头正盛,贾老将军又地位不俗,要是哪家能娶回去,那就是泼天的富贵。
只可惜,寿安郡主早已心有所属,一门心思要当秦王妃。
“王妃,贾小姐有意与女眷们交好,再这样下去,您怕是会被孤立。”
“无妨,凭她,还奈何不了我。”
“是。”
“你先下去吧,贾诗灵那有何动静随时禀报。”
“属下告退。”
柳凝歌指尖轻叩桌子,眼神晦暗不明。
……
慎王府——
“侧妃,奴婢给您准备了安神汤,喝完再入睡吧。”
“嗯。”柳若霜接过碗一饮而尽,躺在了榻上。
床帘被放下,遮掩了烛光,她呼吸声逐渐平稳,陷入了沉睡。
紧闭的窗陡然出现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道黑衣身影潜入房中,脚步轻缓的令人难以察觉。
层层帘帐被掀开,黑衣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沉睡的女人,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东方吐露出了鱼白,安睡了一夜的柳若霜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冬梅,送些温水进来洗漱。”
门外守着的冬梅立刻端了盆热水进来,掀开床帘准备伺候主子穿衣。
“啊!!”
她看清了主子的脸,吓得尖叫一声,惊恐往后退去。
柳若霜不解,斥责道:“大清早发什么疯,一惊一乍的!”
“娘娘,您,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冬梅不敢说话,准确来说是吓的说不出话。
柳若霜紧张了起来,踉跄冲到了铜镜前,等看清镜中面容时,骇然尖叫了一声。
她的脸上爬满了蜈蚣,每一条,都像是被嵌在了皮肉里,还在不停的挣扎蠕动。
“这是哪来的,怎么会这样,冬梅,冬梅,快帮帮我啊!”
冬梅怕极了这种虫子,却还是壮着胆子走到主子面前,试图用手去将蜈蚣拽下来。
“好疼,我的皮都快被扯下来了,你轻点!”
“娘娘,蜈蚣的头和尾都是陷在你皮肉里的,不用力根本扯不出来啊。”
柳若霜张嘴就哭了出来。
为何她夜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是何人将这些丑陋的东西弄到了她脸上!
“娘娘,您忍着些。”
冬梅从柜子里取出了镊子,一条条将蜈蚣强行拽了下来,可柳若霜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还泛着青紫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些虫子都是有毒的,娘娘,这可怎么是好啊。”
柳若霜瘫坐在凳子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凝歌。
除了那女人,谁还会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害她?
“立刻收拾东西,我去小娘那里躲避几日,要是被殿下看到我这副模样,今后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