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疹最典型的症状，是疹子周围有渗出液，这就是和癣最明显的差别。”
“原来如此，我们受教了。”
这些大夫从前都是在宫里为妃嫔和皇帝医治身子，民间许多疑难杂症根本没见过，处理起来难免费力。
柳凝歌时常会来坐诊，主要就是为了提点他们。
“王妃，有件事我忘了跟您说，前两日咱们这来过一位看起来很奇怪的病患，浑身长满了一块一块的红疹。王大夫给他开了些药，可喝下去并未有任何缓解。”
“对，我也记得这病人，当时是他娘把人带来的，说是……是中了邪，踩到了小鬼的脚印。”
正喝着茶的柳凝歌淡淡睨了说话的大夫一眼，“你也认为这是中邪？”
“当然不是，可那病太诡异了，疹子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而且一出现就是全身都会冒出来，邪门的很。”
“这种病症是过敏的一种，叫做荨麻疹，与妖魔鬼怪没有任何关系。”
大夫们面面相觑。
荨麻疹？！这个病名听都没听过，古籍里也没有任何记载，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那这病症该怎么治疗？”
“用抗过敏的药，再忌口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是，我们记住了。”
柳凝歌放下手中茶盏，“身为大夫，所说的任何话都要再三斟酌，这些神神鬼鬼之说，我不希望再听见。”
“是。”
“行了，都忙吧，我去后院静一静。”
算算时辰，这个时候王爷和师父应该碰上面了。
天香楼——
关盛准备了一间上房，秦禹寒与师父对坐着，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贾牧山看着中间那道烤鱼，笑问道：“这桌宴席，应当是王妃让人准备的吧？”
“师父猜的没错，的确是凝歌的心意。”
“寒儿，你娶了一位好王妃。”
秦禹寒为贾牧山倒了杯酒，“师父从前时常告诫徒儿，若有朝一日遇到了心爱的女子，定要诚心相待，不可辜负。”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记着。”
“师父所言，徒儿自当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
贾牧山端起酒杯，感叹了一声，“灵儿她娘其实和王妃很像，庶女出身，在府内受尽欺辱，却依旧有着一颗至纯至净之心。为师这一生最庆幸的事，就是与她结为夫妻。”
当年贾将军与夫人之间也是一段佳话。
贾牧山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皇帝跟前的红人，人人都以为他会娶一位世家嫡女为妻，不曾想竟挑中了三品官员家的庶女。
这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皇帝都觉得此女子配不上贾牧山，偏偏他铁了心要娶那女子，力排众议成了亲。ωＷω.ＧoＮЬ.οrＧ
只可惜，那女子红颜薄命，落得了凄惨的下场。
第479章 做一个二选一的游戏
念及亡妻，贾牧山眼睛略微泛红，笑着抹了把脸，“瞧我，都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那些事，真是没出息。”
“师父数年来情义未改，师娘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师娘和灵儿。”贾牧山声音哽噎，“寒儿，师父知道灵儿做了许多错事，不该为她辩解太多，可那孩子自幼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希望你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莫要心怀怨恨。”
“师父多虑了，徒儿并未怨恨，但灵儿做出这样的事，这份师兄妹的感情也算彻底断了。”
贾牧山：“断了也好，过几日，为师会带着灵儿回山里，再也不让她纠缠你。”
秦禹寒看着贾老将军的白发，心中泛出了浓浓的酸楚。
十几年前拜师时，师父还没这么老。
“灵儿的病，师父有何打算？”
“王妃给了我一张药方，说只要按着这个熬煮成汤药，可保灵儿二十年无虞。”
二十年，已经是很漫长的岁月了。
贾牧山不求女儿能够长命百岁，只盼着自己还在世时，能护她无虞。
“山间清苦，其实师父未必要回去住，徒儿可以为你找一处僻静的镇子安顿下来。”
“不必了，我习惯了安静，外面太吵闹了。”
秦禹寒没有强求，“师父说了半晌应该饿了，尝尝这道烤鱼吧。”
“好。”
师徒两人把酒言欢，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日子。
月上柳枝头，柳凝歌披了件外衫，准备去天香楼接秦禹寒一起回府。
今日祁风被派去盯着秦竹，并没有在暗中跟随保护，马车摇晃着行驶在街市上，绕过一处巷口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利刃出鞘的声音。
正在闭眸小歇的柳凝歌迅速睁开了眼，立刻从实验室里取出了一把高浓度麻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