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念:“回侧妃,这是秦王殿下的师妹。”
“秦王师妹?”柳若霜对这个名头很不屑,“行了,你们继续,无需拘束。”
“是。”
她理了理衣袍,走到了柳凝歌身旁坐下,“从前看惯了二姐出风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冷落在了一旁,真是让妹妹意外啊。”
“没什么可意外的,如此正好可以体验体验四妹这么多年来赴宴时的滋味。”
柳若霜攥紧了手指。
这贱人是在嘲笑她一向不起眼么?!
“二姐还是如从前般牙尖嘴利,依妹妹看,这位贾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秦王府里说不准很快就要换新主母了。”
“秦王府的事不劳妹妹挂心,倒是你这不孕之症得赶紧调理,否则哪日被太子休弃,丢的可是整个相府的颜面。”
“……”柳若霜气得直发抖。
那天在相府里不过是随口胡扯罢了,为的只是为小娘洗脱罪名,偏偏这贱人时刻挂在嘴上,借着此事羞辱她!
“呵,二姐出嫁时日比妹妹早,到今日不也没有子嗣傍身么?”说到这,她故作愧疚的笑了笑,“瞧我,又说错话了,二姐是怀过孩子的,只不过命不好,没留得住。”
‘咔擦——’
柳凝歌握在手里的杯盏上隐约出现了几条裂纹,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四妹,看来你这条舌头在嘴里放着厌烦了,不如我帮你取下来,如何?”
她说的云淡风轻,柳若霜却听得寒意彻骨,脑海中想起孟潇潇被制作成人彘的模样,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寿宴很快就开始了,各位请去前厅用膳吧。”潘念道。
“好。”
女眷们结伴出了后院,柳凝歌正欲前去,就见贾诗灵捂着心口蹙起了眉。
她不耐烦的撇了一下嘴,抬脚走了过去,“师妹身体不舒服?”
“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有些刺痛。”
“我早就说过你这状态不适合出门,宴席马上就开始了,这会儿就算给你弄药都来不及。”
贾诗灵眼中含着泪水,用帕子掩着唇咳了几声:“文昌侯府济世堂不远,能否劳烦王妃替我熬一碗汤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哭的伤心,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柳若霜见状,高声附和道:“贾小姐可是秦王的师妹,二姐,你将人带出来,理应照料妥当才是。”
其他女眷闻言,也表示赞同。
“王妃,还是先给贾小姐准备药吧,要是一会儿疼的厉害,晕过去可就麻烦了。”
柳凝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仿佛只要拒绝就会被冠上个冷血无情的帽子。
她深深看了贾诗灵一眼,转身走出了后院。
知夏匆忙跟了过去,“王妃,现在该怎么办?”
“去熬药。”
“奴婢真是气不过,明明是贾小姐自己非要来,现在身子不适,凭什么把过错都推到您身上!”
柳凝歌没有回应。
人天生会同情弱者,贾诗灵眼泪一掉,再做西施捧心状的装个可怜,谁还会觉着她有错?
贾老将军一辈子光明磊落,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儿,真是造孽。
济世堂离文昌侯府的确不算远,可一来一回再加上熬药的时间,根本赶不及给侯爷贺寿。
反正也迟了,柳凝歌索性让知夏将熬好的药送了过去,懒得看到贾诗灵那张虚伪做作的嘴脸。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小丫头提着食盒回了济世堂,气冲冲道:“王妃,贾小姐将您准备的那份贺礼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了文昌侯,得了好一番夸赞,在宴席间出尽了风头。”
“知道了。”
“她分明就是故意支开您的!”
柳凝歌抬眸,眼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寒意。
文昌侯寿辰,秦王妃故作清高,应付了一趟连宴席都没吃就带着丫鬟离去,这个话题绝对能引起不小议论。
反观贾诗灵,虽说只是秦王师妹,但懂礼节知分寸,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既踩了她一脚,又能抬高自己。
可这世上能踩着她肩膀往上爬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知夏,随我去一趟北大营。”
“是。”
这个时辰,沈策正在校场带着将士们练武,见柳凝歌前来,立刻上前相迎。
“凝歌,你怎么过来了?”
“沈将军,我记得池耶律上次来京时,赠了你几匹好马,现下在何处?”
“在前面的跑马场里养着呢,为何问起这个?”
柳凝歌:“带我去看一眼。”
“行。”
北大营的跑马场很大,围栏里长满了嫩草,马儿们可以在这里肆意驰骋。ωWω.GoNЬ.οrG
“就是这了,池耶律一共给了我三匹骏马,都是一等一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