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月楼不是没什么生意了么？”
“是啊，可我总觉得它的存在很碍眼，这可怎么办呢。”
卫云岚悠然一笑，“给我十日时间，定让催月楼关门大吉。”
“好，那我就等着卫公子的好消息。”
凭柳凝歌的本事，想除去催月楼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这种不光彩的事，还是交给旁人更合适。
两日后，几位食客结伴去催月楼用膳，晚上回去后上吐下泻，胃里酸水都快吐光了。
济世堂的大夫亲自登门帮忙把脉，诊断结果是吃了变质发霉的膳食。
食客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催月楼，可碍着太子的面子，根本不敢去闹事，只能咽下了这口怨气。
很快，类似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太子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立刻派人严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殿下，您看这些食材，都是厨子一大早去集市上买回来的，怎么可能变质发霉？肯定是有人故意生事，想要败坏酒楼名声。”
“这些天酒楼里可有出现过可疑之人？”
“不曾，后厨被看守的很严实，除了厨子与小二，根本没有旁人进去过。”
太子面色阴沉：没人来过，就证明催月楼里出现了吃里扒外的内鬼。
“立刻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是。”
很快，楼里十几号人整齐的站在了大堂里，太子阴冷的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你们在催月楼里待的年份不算短，如今出现了奸细，本宫可以给一次机会，只要主动站出来认罪，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大堂内寂静无声，并没有人认罪。
“好，好得很！”秦竹怒不可遏，“本宫容不得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既然不肯认，那就全部打三十大板，赶出催月楼！”
三十大板，打完人就废了一大半，十几人哀嚎道：“殿下，我们是无辜的啊！”
秦竹一个字都不想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枫木，把人都拖下去。”
“是。”
一群人被强行拖出了催月楼，腰部以下被打的血肉模糊。
他们一心效忠太子，却被如此对待，心里不可抑制的生出了浓烈的恨意。
在暗处看了许久好戏的关盛及时出现，怜悯的摇了摇头：“来人，将这些人全部送去济世堂，医药钱由天香楼出。”
天香楼与催月楼势不两立，关掌事却能不计前嫌伸出援手，此举让这群人痛哭流涕，感激不已。
没了厨子与小二，再加上这段时日频频让食客食物中毒，催月楼彻底没了生意，百姓们路过时都嫌晦气，纷纷绕道而行。
“怎么样，这桩差事办的可还让王妃满意？”
柳凝歌笑着给卫云岚倒了杯美酒，“卫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里多的是不入流的手段，秦竹就算城府再深，终究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富贵皇子，论算计人，还不是本公子的对手。”
“他并不愚蠢，想必很快就会猜到是我所为。”
“猜到又怎么样，你栽培的那几人对你忠心耿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挖走的。”
祁风，关盛，冯福瑞。
虽说卫云岚对这三人并不算太了解，可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们对柳凝歌的崇敬与钦佩。
能觅得一位有才能明是非的主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太子手段残暴，对手底下的人视作牲畜般肆意践踏，这样的人，注定留不住人心。
“话说回来，秦王很快就得去赈灾，你怀着身孕，一个人在府里没关系么？”
第370章 我的凝歌不会是累赘
“我在你眼里这般弱不禁风？”
“倒也不是。”女子毕竟是女子，更何况，京都城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黏在秦王妃身上，日夜盼着取她性命。
柳凝歌悠闲捏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味道很甜，腻的人反胃。
秦禹寒负责赈灾事宜，这一走少说一两个月，他们两人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卫公子，你与太子婚事将近，许多事该提前准备了。”
“放心，我早已备好了送给太子的大礼，绝对让他终生难忘。”
“那便好。
天香楼里待着无趣，柳凝歌小坐片刻，起身回了府邸。
粮食与物资已转移到了各地城池，沈策带领的北大营负责押送，秦王则随行审查，以免心怀不轨之人暗中动手脚。
寒风呼啸，窗外树枝被吹的‘沙沙’作响，屋顶的瓦片仿佛都要被掀翻。
柳凝歌抱着踏雪，坐在炭盆边，脸颊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看不清神色。
秦禹寒忙完回来已是深夜，见她并未歇息，不禁皱起了眉：“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柳凝歌略有些乏，恹恹打了个哈欠，“外面又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