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辞虽然有点牵强,但确实是最完美的解释。
柳建南不希望这件事再继续发酵下去,干脆以这两人的说辞,给这件事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若霜说的有道理,玢儿死得其所,来人,将这恶仆拖去乱葬岗。”
“等等!”柳凝歌阻拦了他,“父亲,玢儿贴身伺候了大姐十几年,一直尽心尽力,更何况她有何理由要害自己的主子?”
“当然是为了谋财!二姐还不知道吧,那丫头已经到了要出府嫁人的年纪,听说连婆家都已经物色好了,若是临走前害死大姐多捞一笔钱财,将来日子也能过得更舒坦一些。”柳若霜的三言两语,已经给玢儿坐实了谋害主子的罪名。
柳凝歌心中存疑,可她手中并无任何证据,继续追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歌儿。”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你是个心善的孩子,祖母知道不该再求你了,可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回迎春的命。”
她老泪纵横,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精气神又散掉了:“只要你答应救迎春,祖母会亲自把你小娘的牌位供奉在祠堂,日日诵经念佛为她祈福。”
府里谁都知晓柳凝歌心里惦记着那个无名无分的生母,老夫人这话,既有求她的成分,也有些许威逼利诱。
“……”柳凝歌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刻回应。
“凝歌。”正当她内心挣扎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蓦的开了口,“顺着自己心意便好,一切都有本王在。”
第34章 变成瞎子
秦禹寒眉目冷淡,那双深邃的眼眸也难以令人窥探情绪。
柳凝歌眨了眨眼,莫名感到了心安。
她这个人,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很厌恶被别人威胁和压迫。
凭心而论,她巴不得柳迎春就这么被毒死,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站在女儿的角度,实在无法拒绝老夫人的提议。
等到那可怜的女人牌位被供入祠堂,她就彻底斩断原主的一切,自此以后只为自己活着。
“好,我答应您。”
老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姜氏也止住了哭声。
只要她愿意出手,柳迎春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片刻后,柳凝歌重新写下了药方,亲自抓药熬煮,全程没有让任何人经手。
滚烫的汤药被姜氏端着喂进了女儿嘴里,只喝下去一炷香时间,咳血的症状就已经消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润。
姜淑喜极而泣,握住女儿的手无声落泪。
柳建南坐在桌边,丝毫没有女儿脱离危险后作为父亲的喜悦,反而感到很不耐烦。
柳柔秋和她的生母高氏愤恨的瞪着柳凝歌,像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
至于柳若霜与潘氏,这母女两人最擅长的就是掩藏情绪,明明恨得牙根发痒,还是得眼含热泪,装出打心底里为柳迎春高兴的模样。
身为局外人,柳凝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群人的神色,要不是顾念着老夫人在,真想抓一把瓜子坐下来看戏。
半个时辰后,柳迎春悠悠转醒,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后抬手在空气里胡乱抓了一把。
姜淑欣喜的唤着她的名字:“春儿,你终于醒了!”
“母亲?”
柳迎春下意识喊了一声,嗓子果然发出了声音,只是听起来就跟破锣一样,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不管怎么样,能开口就是好的,姜氏已经不奢求太多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女儿抱怨道:“母亲,你怎么不点蜡烛,周围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姜氏嘴角的笑意一僵,“春儿,你在跟母亲开玩笑吧?现在是大白天,怎么可能看不见。”
“白天?!”
柳迎春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睛还是看不到任何光亮。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崩溃般的尖叫了起来,“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母亲,我变成了瞎子,我该怎么办啊!”
一听到她瞎了,两房妾室高兴的嘴都歪了。
之前是个哑巴,现在成了瞎子,这蠢货真够倒霉的!
老夫人眉头紧皱,“歌儿,这是怎么回事,迎春的眼睛怎么会出问题?”
柳凝歌上前几步,为柳迎春把了个脉,“她之前喝的药里被下了毒,毒素淤积太久,引起了双目失明。”
“那还能治好么?”
“治不好了。”那么烈的毒,能保住一命已经算是难得。
“不可能!”姜氏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睁眼瞎,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了柳凝歌身上,“是不是你又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春儿昨天眼睛还好好地,怎么可能说瞎就瞎!”
“够了!”柳建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凝歌愿意出手救人已经算仁慈,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