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神色未变，缓慢向后退了两步，恭敬弯腰，“父皇英明。”
……
地牢寒气重，又常年不曾修缮，一下雨到处都在渗水。
安贵妃过惯了富贵日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在潮湿的牢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仍没找到能坐下歇息的地方。
“吱吱——”
一只拖着长尾巴的老鼠从脚边跑过，吓得她尖叫一声，差点摔倒。
比她相比，柳凝歌就显得平静许多，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像。
突然间，一道沉稳的脚步从远处传来，安贵妃停止了上蹿下跳，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那声音越来越近，柳凝歌微微抬起头，看清了来人。
“曹公公？”
曹允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参见秦王妃。”
“地牢湿冷，公公怎么来了？”
“送个人过来。”曹允扭头道，“还不快把人带进来，磨磨蹭蹭，当心脑袋！”
话落，又是几个太监走进了地牢。
与此同时被绑来的，还有被剥去了凤袍的皇后。
“本宫是皇后，你们这些阉人，敢如此对待本宫，等太子回来，定不会饶过你们！”
皇后嘴里不停辱骂着，安贵妃没想到她也会被关进来，笑得极其愉悦。
有秦王妃与皇后陪葬，黄泉路上一定不会冷清。
曹公公将押来的人推进了一间空着的牢房里，用锁链捆好后，朝柳凝歌说道，“王妃娘娘，王爷让咱家带个口谕，人您可以随意处置。”
“知道了，多谢公公。”
“王妃客气，来人，还不赶紧将王妃放出来！”
“是。”
牢门琐被打开，曹允道：“事已办妥，咱家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安贵妃趴在门上，没听懂曹公公方才那番话是何意。
柳凝歌手链与脚链还未解开，但她并不在意，一步步走向了关押皇后的牢房。
曹允将这女人捆在了柱子上，任凭她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
“你想对本宫做什么，快滚开！”
“在这里，你我都是阶下囚，没有所谓的皇后与王妃。”
“柳凝歌，别以为你和秦禹寒那小畜生用点低劣手段就能扳倒本宫，皇上顾念太子，迟早会把本宫放出去！”
“你的美梦还没醒么？没了慕容一族在背后扶持，你对太子而言毫无用处，他怎么可能再费心思救你？”
“放肆！本宫是太子的生母，他怎么可能不救本宫！”
“皇室中，最淡薄的便是亲情，秦竹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竹儿一定会来的。”
柳凝歌咂舌，不再与她争辩这些：“柔妃娘娘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哈哈哈。”皇后仰头大笑，“原来秦禹寒那小畜生害本宫是为了这个，本宫只恨当初没将他挫骨扬灰，剁碎喂狗！”
“哗啦——”
皇后的脖颈陡然被攥住，那只手看着柔弱，可力气极大，直接将人悬到了半空。
柳凝歌眼里涌动着嗜血戾气，“再让我听到玷污王爷的话，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皇后脸被掐得涨成了青紫色，就在快要窒息时，柳凝歌大发善心的放开了手。
“说吧，柔妃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干系？”
“是，确实是本宫害死了她，如此卑贱之人，也敢妄图与本宫争宠，本就该死！”皇后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脸上满是恨意。
“除了你，还有谁牵扯其中。”
“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旁人。”
柳凝歌嘴角掀起阴凉的弧度，“凭你这点脑子，不可能布下那么缜密的局，你最好说实话。”
“本宫说的就是实话。”
“那人已经舍弃了你，你又何必这样袒护他？不说实话，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被戳中了痛处，皇后咬牙切齿许久才开口：“本宫害死柔妃，是受了皇上的嘱托。”
第336章 真的面具
听到这话，隔壁牢房的安贵妃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皇帝与柔妃青梅竹马，入宫后又百般宠爱，怎么可能授意皇后害死心爱之人？
柳凝歌：“皇上为何让你害柔妃？”
“呵，当年皇上刚登基，暗处势力蠢蠢欲动，唯有得到慕容一族的支持才能稳坐皇位。”
“所以，他为了向慕容家表达诚意，拿柔妃当了筹码？”
“没错，没了柔妃，本宫就不必担心有人能够撼动后位，可怜秦禹寒至今还觉得是本宫害死了他母妃。”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虽然柳凝歌早就有所预料，可真的听到时，还是感觉心口发闷。
亲生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王爷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