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柳凝歌不再伪装，“是，若是娘娘愿意将计划全盘托出，我可以考虑为你保密。”
嘉嫔面上毫无血色，用力咬着下唇，“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迫我！”
“娘娘错了，逼迫你的是柳建南和太子，我是救你脱离苦海的人。”
“我活着就是苦海，哪怕化成灰烬也无法脱离。”
“娘娘，我这个人没太多耐心，你与其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倒不如赶紧告诉我，柳建南究竟为何将你送进宫中，你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我不过是一枚棋子，能做的只有任人差遣，丞相与太子让我在宫中随时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并无其它交代。”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娘娘再不肯说实话，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第328章 迟早将你驯服
“王妃打算怎么做，把香料的事告诉皇上么？”
“我确实有此打算。”
嘉嫔威胁道：“若本宫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一定会拉着整个相府一起陪葬，王妃，你应该不希望母家遭难吧？”
原以为柳凝歌听了这话会有所忌惮，没想到，她竟然笑出了声。
“娘娘若是能拖着相府所有人下地狱，我定会感念你的恩德，每年都为你烧纸焚香。”
“你真是个疯子！”
虽说早就知道秦王妃憎恨相府，可血浓于水，她竟真的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血亲被抄家问斩。
“若是娘娘还不肯说实话，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嘉嫔咬牙半晌，最后选择了妥协：“本宫可以告诉你实情，但王妃也得答应本宫一件事。”
“你说。”
“等到一切结束后，让我平安离开皇宫。”
柳凝歌淡笑：“很抱歉，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
从嘉嫔踏入宫门的那一日起，她的下场早已注定。
要么当一枚听话的棋子，要么变成尸体被抬出去。
“呵，左右都是一死，本宫又何必与你说太多，王妃，请回去吧。”
“你是不怕死，可你妹妹总归是怕的。”
嘉嫔愤恨瞪大了眼：“你抓了我妹妹？！”
“不是我，而是柳建南，我虽然无法让你离宫，却能承若保你妹妹一世平安富贵。”
“我那可怜的妹妹才十二岁，秦王妃，你拿她当做筹码来威胁我，这样的行为，和柳丞相与太子有何差别？”
柳凝歌‘啧’了一声，“我本就与他们一丘之貉，是娘娘把我想的太高尚了。”
嘉嫔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了对面站着的女人许久，最终颓然开了口，“太子交代我，借着床底之事谋害皇上性命。”
“果然如此。”
当今圣上虽说喜欢样貌出众的女子，但也不至于色令智昏，为了宠幸妃嫔连身子都不顾了。
“太子只安排了你一人入宫？”
“后宫里还有其他眼线，但我并不清楚究竟是谁。”见柳凝歌作势要走，嘉嫔急切追问道：“王妃，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香料的事我权当不知道，至于以后如何，你自求多福吧。”
皇帝身子骨本就很差，这次又被榨得肾气两虚，想要调理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眼下要做的不是对付后宫里的女人，而是想想皇帝有朝一日驾崩后该如何安排。
傍晚，柳凝歌去养心殿奉上了几颗‘十全大补丸’，随后独自出了宫。
“弟妹，你入宫中为父皇炼制丹药，得了一份这样好的差事，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秦竹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凝歌不耐烦的扯了一下嘴角：“殿下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庆贺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不如今日本宫做东，邀请王妃去催月楼吃顿饭，如何？”
“我方才刚用过一盘糕点，现下还不饿。”
“就算不饿，喝盏茶也行，怎么，弟妹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本宫么？”
秦竹铁了心要纠缠，柳凝歌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能应下。
“殿下说的哪里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辆马车一同往催月楼而去，躲在角落里的柳若霜攥着帕子的手险些捏断。
之前猜测太子与柳凝歌暗通款曲，果真猜的没错！
这个贱人，得了秦王恩宠还不知足，竟敢来和她抢男人！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她一定要让柳凝歌变成过街老鼠，声名狼藉！
……
催月楼——
太子吩咐小二将菜式送去雅间，却被柳凝歌拒绝。
“你我孤男寡女，在雅间待着难免会招惹闲话，不如在楼下大厅用膳吧。”
“本宫一直以为弟妹不拘小节，没想到还会在意这些，也罢，那就在大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