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靠着大街，来来往往的百姓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纷纷侧脸看了过来。
秦竹最好面子，哪能由着孟潇潇在这撒泼，低声吩咐道：“先随我进府。”
“是，多谢殿下！”
孟潇潇被带到了正厅，太子居高临下的坐在椅子上：“将面纱揭开，给本宫看看。”
“好。”
面纱被揭下，露出了一张长满疙瘩的脸，虽说还没有严重到溃烂流脓的程度，但看着还是有些不适。
孟潇潇哭诉道：“殿下，您之前说，只要按时涂抹药膏就会痊愈，为何我的脸越来越严重？”
“脸上的皮肤本就娇嫩，受伤后须得细心养着，不能受半点风吹日晒，可你近日来连温饱都成问题，伤势当然难以痊愈。”
“那……那我该如何才好？”
太子稍加思索，“你这情况，继续涂抹药膏也没多大用处了，不如我送你一张人皮面具吧，戴上后就能与常人无异。”
“那我原本的脸就不管了么？”
“潇潇不用担心，这些疙瘩迟早都会消下去的，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而已。”
孟潇潇只想赶紧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听完后，立刻点了点头，“好，我都听殿下的。”
“嗯，来人，将人皮面具取来！”
枫木很快取来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孟潇潇迫不及待的戴在了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张新面容与柳凝歌竟有五分相似。
秦竹一瞬间产生了恍惚，呆愣愣的凝视着她，眼里的情感极其复杂。
孟潇潇被如此炙热的眼神看得耳根发烫，羞怯道：“殿下，您为何这样瞧着潇潇？”
“无事。”太子回过神，“本宫再给你一百两，快些拿着回去吧，今后莫要再在太子府门前吵闹。”
“是，潇潇记住了。”
第287章 当众赖账
眨眼，到了太子大婚当日。
柳凝歌与秦禹寒早早梳洗换衣，赶去了相府。
柳建南对这场婚事极其重视，连府里挂着的红绸都是请人用最好的料子缝制。
相较之下，柳凝歌出嫁那天就显得很寒酸，别说红绸，连喜字都没贴几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嫁给哪户人家当填房妾室。
“快，将前面池子里的鲤鱼全都换成肥硕的，这瘦瘪瘪的，看着多寒酸。”
“是。”
“唉哟，怎么屋檐下还挂着蛛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当心侧妃娘娘瞧见赏一顿板子！”
“姨娘恕罪，奴婢们这就清扫。”
潘氏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裙，对下人们指手画脚，言辞间，完全把自己看做了当家主母，余光瞥见秦王夫妇，阿谀讨好的走了过去。
“参见王爷王妃。”
柳凝歌：“潘姨娘客气了，只是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房里给四妹妹梳妆么？怎么在这站着？”
“我请了京都里最擅长梳发的姑姑过来，有她在，用不着我操心。”
“原来如此。”那位姑姑是宫里退下的嬷嬷，当年给太后梳过头，看来为了这场婚事，这对母女下了血本。
潘氏热情道：“王妃，要不了多久若霜就要嫁做人妇了，你可要去陪陪她？”
“不了，潘姨娘继续忙吧，我与王爷四处走走。”
柳凝歌挽着秦禹寒在府里闲逛，耳边忽的传来了几人闲谈的声音。
“哼，不过是侧妃，瞧这阵仗，弄得跟嫁去当太子妃似的。”
“是啊，当初秦王妃出嫁时我也来喝过喜酒，当时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府里布置的比我兄长纳妾还寒酸。”
“可别提秦王妃了，谁不知道她那场婚事是满京城的笑话，跟一只公鸡拜堂，得亏秦王想得出来。”
“哈哈……”
这些笑声落在秦禹寒耳朵里，就像刀子般凌厉。
他愧疚不已的看向柳凝歌，想要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若早知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情根深种，当初怎么会做出那些羞辱她的行径。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伤害已然造成，说再多也无法弥补。
“凝歌，我……”
“当初我与王爷连面都没见过，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管做出什么举动都在情理之中，所以不必觉得愧疚。”
“这场婚事，的确是我亏欠了你。”
小女人抬起头，眉目间皆是洒脱淡然：“婚事办得再铺张热闹，也抵不过一颗赤诚之心。”
“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那就够了。”柳凝歌扬眉一笑，“银子该用在刀刃上，这些脸面上的东西，我从不在乎。”
秦禹寒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满目缱绻柔情：“即便不办婚事，你我也该补上叩拜之礼。”
“我小娘死了，爹跟死了也差不多，没高堂可拜。”柳凝歌上前一步，故意将唇贴在了男人耳边，“不如晚上回府，先把洞房补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