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眉毛拧的更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氏见他不说话,赶忙道:“老爷,您可千万别被她的话给迷惑了!照我看,不如先把她关起来,派两个嬷嬷仔细问问,不怕她不说实话。”
嬷嬷们在府里当差几十年,有的是手段,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嘴硬!
“我现在是秦王妃,你敢对我私自关押,就不怕秦王怪罪?!”
“王妃又怎么样,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就算嫁了人也是相府的小姐。我身为嫡母,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也不行了么?!”
“动用私刑,这也是天子教你的?”
柳凝歌还没来得及与姜氏争辩,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清冷孤傲的声音。
“秦王!”柳建南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您怎么过来了。”
“本王来接王妃回府,没想到刚来就撞上了这样的热闹。”
“这都是一场误会,您听下官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丞相想要问罪,那就拿出证据,我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
秦禹寒都这么说了,给柳建南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放肆:“王爷说的哪里话,夫人方才只是伤心过度,所以才会对王妃有所冒犯,下官稍后一定会好好训诫她。”
“丞相夫人屡教不改,冒犯皇室,只是训诫是否太轻了点?”
柳建南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看来秦王这回是真生气了,他不能再含糊过去,必须得拿出个态度才行!
“不知王爷觉得如何惩罚比较合适?”
秦禹寒没开口,天生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漠的眼眸看向了柳凝歌,“王妃觉得该如何?”
“想必母亲昨日在祠堂里忏悔的还不够深刻,不如再去跪上几日吧,免得下次再昏了头。”
“啊——啊啊啊——”
变成哑巴的柳迎春含泪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柳建南。
母亲可是当家主母啊,跪一次已经够丢人了,再去跪几天,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柳建南彻底忽视了大女儿的目光,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好,那就按王妃说的做,这次的事,我会仔细调查,绝不冤枉任何人。”
“丞相深明大义,时候不早了,凝歌,随本王回府。”
“是。”
柳凝歌推着轮椅,和秦禹寒走出了众人视线。
……
马车内——
秦王闭眸小歇,冠玉般的面容被寒风吹拂的略显惨白。
柳凝歌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美色,开口打破了寂静,“你就不好奇柳迎春的事是不是我做的?”
“所以是你做的么?”
“是。”她承认的很坦然,“她在我的糕点里下了剧毒,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今后再也没法开口说话。”
“恩。”秦禹寒反应极其平淡,仿佛早就猜到了。
“你不觉得我心狠手辣?”
秦王睁开了眼眸,漆黑的瞳孔令人不受控制的沦陷进去,“她害你在先,何来心狠手辣。”
柳凝歌怔了片刻,唇角忍不住向上提了一个弧度。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的话,让她莫名感到愉悦。
“你莫要高兴的太早,柳迎春与姜氏不会善罢甘休。”秦禹寒很不解风情的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无所谓。”柳凝歌起了捉弄的心思,挑眉邪笑凑到他身旁,“有王爷护着,妾身什么都不怕。”
第17章 不祥之人
秦禹寒寡薄的唇紧抿,鼻翼间独属于柳凝歌的清冽香气,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对情爱之事也没有任何兴趣,和女人这么近的接触还是头一回。
“离本王远点!”
“咱们刚成亲,理应是干菜烈火的时候,离的远了还怎么培养感情?”
“柳凝歌,你知不知道何为羞耻?”
身为女儿家,说出来的话却比男子还要虎狼,真是难以言喻。
“在旁人面前自然得知羞耻,可你不是我夫君么?自家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她说的眉飞色舞,男人似是恼了,脸颊上出现了不正常的色泽,干脆合起眼帘,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哈哈哈……”
比起跟相府里那群祸害算计来算计去,戏弄秦禹寒,似乎更令她高兴。
一朵高岭之花被她逗得面红耳赤,想想就有意思。
马车内气氛融洽,相府却是鸡飞狗跳。
姜淑再次去了祠堂罚跪,柳迎春则要死要活,一会儿要喝毒酒,一会儿要上吊。
柳柔秋从前整日在她面前阿谀奉承,没少受欺负,现在看她变成这副凄惨模样,高兴的晚饭都多吃了两碗。
“真是太痛快了,那蠢货变成了哑巴,还能有什么好姻缘,说不定将来嫁的还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