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出嫁前,先是被大姐借机鞭打了一顿,又吃了三妹送来的点心和四妹的补药,这三人都有可能是下毒取她命的凶手!
柳凝歌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既然到了你的身体里重活一次,定然要手刃仇人。
……
喜婆颤颤巍巍将她领到了秦王府的内堂,知夏在身后又哭又笑,看着小姐已经没事,一个劲的感叹福大命大。
空荡荡的秦王府听不到一点欢声笑语,更是没有半个宾客。
赵嬷嬷寒着脸站在中间,不多时,便将一只胸带红花的大公鸡抱了出来,草草与她拜了天地。
“天啊,和公鸡拜堂,二小姐也太可怜了。”
“这算什么,王爷恐怕是挺不过今晚,一但王爷死了,二小姐就会被赶回丞相府,到时候丞相未必还会认这个晦气的女儿。”
三三两两的丫鬟小声嘀咕着从她身边经过。
柳凝歌抱着怀里的公鸡,默不作声,顺从得被赵嬷嬷带去了死气沉沉的后院。
“今日是你和王爷的大好日子,去屋内好生伺候着,不许离开半步,明白吗!”
“若是我需要什么东西呢?”
盖头下的柳凝歌突然开口,只不过语气不似传闻中那般软弱怯懦。
赵嬷嬷闻言,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在整个秦王府看来,这女人不过是拿来冲喜的一个物件,眼下秦王爷已经回天乏术,这个物件更不可能有半点用处。
她们自然也不用笑脸相迎的待着。
门口处还站着一个女侍,穿着比普通丫鬟好不少,想来在府上的地位也不低,见两人过来没有丝毫行礼的举动,上下打量了柳凝歌一眼,连口都懒得开。
知夏胆怯的拽着柳凝歌的衣角,“小姐,这里好阴森,我害怕。”
“害怕就候在外面,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柳凝歌一改往常的软弱,虽说依旧是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可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不容置喙。
知夏还想说什么,却见的那大丫鬟已经沉了脸,冷嗤一声:“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畏畏缩缩,让人瞧不上。”
“丞相府在你口中都是小门小户,你可知藐视朝中重臣是什么罪名,你是脑袋不好使还是无法无天?若是传出去,看赵嬷嬷不撕烂了你的嘴!”
第2章 是王爷让我要的
柳凝歌依旧盖着红盖头,但字字句句,如同寒冰般砸在大丫鬟的身上,顿时将她挤兑的一声都说不出,只能翻个白眼小声叨咕几句,俨然是知道自己踢了个钉子。
她推开屋门走进来,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草药味,尤其是人参的味道太过浓烈,呛得她连连咳嗽。
可见这秦王爷是真的病入膏肓,连人参吊命的法子都用上了。
柳凝歌随手将自己的盖头摘下来扔到桌上,慢条斯理的坐在桌边,细嚼慢咽的吃了东西补充体力。
隐约间,似乎觉得身后总有目光盯着她,可回头看去却没什么人。
只有屏风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三浅一深,似乎是快要断气了。
等她吃饱喝足,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屏风后。
只见床上躺着一名男子,墨发好似绸缎般铺洒,身形有些消瘦,发丝将面颊遮盖住,看不清样貌,修长的指尖发着不祥的黑青色,看起来就没什么活头了。
柳凝歌扁了扁嘴,手指搭在他脖颈处的动脉上,细细摸索了一番。
冰凉的触感似乎被床上的男人感受到,睫毛弱不可见的微微颤抖。
她号了脉,心里也就有了底。
这人可不是病入膏肓,而是毒入骨髓,虽然都是快死了,但前者是彻底没救,后者到她手里,别说是还没凉透,就是凉透了她也能试一试。
柳凝歌转身将房门打开,门口的大丫鬟见状一愣,刚想开口叱责她不要乱跑,还没开口就听到吩咐:“准备滚烫的热水,再拿两坛女儿红。”
红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怎么脑袋不好使就算了,耳朵还不好用。”柳凝歌嫌弃万分,从来这里,就没见着个正常人。
“你说谁呢!”红莺瞬时冷下脸,“这里是秦王府!你不过是来冲喜的庶女,今夜过后……”
“你也知这里是秦王府!还是你笃定了王爷今晚就一定会仙逝?”柳凝歌扬手,便一巴掌抽在那丫鬟的脸上,声音冷嗤道,“只要屋内的秦禹寒还喘气一天,我就是这秦王府的王妃!”
知夏几乎被小姐的举动吓傻了,直到红莺咬牙捂着脸离开,才回过神来,表情难以置信。
“小……小姐,您不应该这样,要小心谨慎这里是秦王府,不必丞相府……”
“够了,”柳凝歌不耐烦的将她声音打断,“你我二人在丞相府事事退让,忍气吞声换来的不过是得寸进尺的辱骂苛责,如今这秦王府更是人心叵测,与其畏缩小心,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