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白珂拎着撕下的皮囊，道：“慎王为污蔑秦王妃，半年前就在筹谋这场阴谋，他找来了一个和王妃身形声音都很相似的女人，将这张人皮面具缝制在了她脸上。”
“天，这手段未免太残忍龌龊了！”
“是啊，那咱们岂不是都误会王妃了？”
百姓们一想起之前辱骂秦王妃的话，都觉得羞愧难当。
仅凭‘妖女祸世’四个字，他们失去了理智，群涌而上，恨不得将秦王妃踩到泥潭里，再也翻不了身。
现在真相被揭开，所有人脸上都像被打了一巴掌，疼的厉害。
“姑娘，你是秦王府的人，王妃真的……死了么？”
“不知道。”白珂红着眼眶，“你们若还记着王妃的恩惠，就把这件事转告给所有人，还王妃清白！”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奔走转告，绝不让王妃再背负污名。”
……
汀兰苑——
秦禹寒第二日晌午才转醒，他睁开眼，目光呆滞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猛的起身往床下而去，却因身体太虚弱踉跄着跌坐了回去。
来送药的折影见状，慌忙搁下碗上前搀扶：“王爷，您身子还虚弱着，不能出去啊！”
“让开！”
他挣开了折影的手，还未踏出房门，迎面就被一拳打的倒在了地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添乱么！”沈策不眠不休，策马数日从幽州赶来，得知柳凝歌坠崖后，又跟着玄甲营的人搜寻到现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秦禹寒嘴角被打出了血，这一拳倒是让他冷静了许多。
沉默半晌后，他哑声问道：“找到她了么？”
“没有，那座山崖下是一片湍急的河流，我们在岸边的草丛里找到了温太医的尸体，但始终没有发现凝歌。”
没有发现是好事，至少还能存留些许希望。
“是我的错。”秦禹寒扶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目光无神，如行尸走肉一般。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我和池耶律带来的人都在城外待命，秦竹敢这样算计凝歌，这次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是啊。
现在并不是难过的时候，秦竹还活着，身为凝歌的夫君，他怎能一蹶不振。
秦禹寒渐渐挺直后背，即使眼中依旧一片灰暗，但沈策明白，他已经振作起来了。
“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秦竹的兵马都在城外，本王先入宫控制住父皇，城门口由你和师父暂守。”
“好，我这就去部署！”
战事不宜拖延，越快解决越好，沈策走后，祁风赶来禀报。
“王爷，属下去慎王府探查过了，慎王已不见踪影，应该是出城去了。”
秦竹不是蠢货，在得知柳凝歌坠崖消息后就猜到了这一战避无可避，所以提前出了城，准备迎战。
“祁风，折影，你们尽快将城中百姓疏散出去，本王……”
他话还未说完，远处就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知夏跌跌撞撞跑进内室，“王爷，不好了，是黑火药，慎王正带着人用黑火药炸城门！”
折影脸色大变，“慎王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定是从蛮人手里弄来的。”秦禹寒保持着冷静，“京都城门建造的很坚固，凝歌说过，蛮人的黑火药看着凶猛，实则威力并不算大，短时间内无法攻进城内，折影，你去备马，本王即刻入宫。”
“是。”
从大队兵马出现在城内那一刻起，百姓们都明白了即将要面临什么。
他们哭天喊地，发了疯似的想要往外逃，却被爆炸声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面如死灰的聚集在一起，祈求上天开眼，能够活着度过这场战乱。
第777章 未雨绸缪
政务殿——
曹允如实禀报了宫外情况，皇帝僵坐在龙椅上，捏着折子的手指微微发颤。
秦竹那混账，居然敢用黑火药炸城门，莫不是疯了么！
“皇上，沈将军与耶律首领都赶回了京都，贾老将军也将朝中得力的武将都调派了过去，看来这一战是避不了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皇帝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面露疲色的将奏折丢回了桌案上，“是朕太过愚蠢，以为只要帮着慎王打压秦王，就能暂且维持这两人之间的平衡，让他们不至于闹到兄弟相残的地步。”
可这样做的结果，竟是加剧了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温太医掳走秦王妃，害的她坠入了崖底，秦王和慎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柳凝歌只是个导火索，就算她没死，这一仗也是要打的。”一山不容二虎，他身为天子，本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