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知道警告警告,我受伤了你知不知道?”赵南音一愣,随即紧张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你又和那群瘾君子打架了?”
“不是,是昨晚我酒吧的两拨客人吵架,我出面处理的时候被其中一方的人拿酒瓶敲破了头,足足缝了八针,你也不来看看我,如果不是我联系你,大概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
“刚从医院出来。”
“晚上我过去找你,你别去酒吧了,在家好好休息。”
“这些不是重点,其实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赵南音皱眉:“你催我也没用,我现在情况也不妙。”
“什么意思?”
“他突然把前任秘书的儿子请回来分担我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那边静了片刻后骤然传来怒骂:“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天一直不动手,每次我问你你都说他还不够信任你,现在好了,什么都做不了,十几年的心血和努力功亏一篑!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他们!”
赵南音头皮一麻,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虽然她不敢百分百确定陈让是不是因为察觉了什么才把黄棠请回来,但很肯定黄棠的出现并不是纯粹的只为了分担她的工作。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搞不好你我都活不了,若真是这样……郑楠英,你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如果郑家后继无人,那就等于是断送在了你手上。”
那声郑楠英仿如一记惊雷将赵南音劈得面无血色。
郑楠英,这个名字她已经有十年多的时间没听到过,时间长远得她几乎忘了这个名字,忘了她是郑楠英,十年多前死于车祸的郑楠英……
在获得陈让的信任后会鲸吞蚕食将嘉怡弄得一团糟,没想到她在几年前因为在她弟弟的酒吧帮忙,遇到了一群瘾君子,还想逼她一起犯罪,那时陈让刚好在那里谈生意,无心之举,帮了她,她自那之后居然爱上了他。
“你忘了爸爸当年是怎么死的?他连尸骨都找不到,你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承受不住打击含恨自杀的妈妈?是谁害我们郑家家破人亡?你都忘了吗?”
赵南音仿佛是傻了不知道回答。
“既然他察觉了,以他的手段,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你最好赶在他还没完全弄清楚之前行动,就算是郑家绝后,也要拉着陈家一起,反正陈家也就陈让这个儿子,他现在又还没有结婚——”
“他结婚了。”
“什么?”
“虽然消息没公开,但他的确已经登记结婚。”只也是她刚得知陈让要办婚礼时查的。
“哼,他结婚了更好,我们正好可以从他的妻子下手。”
“不行!你动她只会更快暴露我们的身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干脆等着陈让来收拾我们好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最好从长计议——”
“都十几年了还不够长?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畏头畏尾的什么事都干不成!”
话落不等赵南音回应那端便挂了电话。
她担心他会冲动的对苏冉下手反而弄巧成拙,心急如焚的立即拨过去,可那端传来用户关机的提示声。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垂下来,她颓然望着前方虚无的某处,感觉心力交瘁。
她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刚升高一的那天,中午放学父亲的司机去学校接她,她大老远就看到父亲坐在车上拿着一支新手机冲她招手。
那时她没想到那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抱怨父亲送的手机款式太老土,结果晚上回到家才知道家里乱成了一团,母亲和弟弟哭成泪人,父亲不知去向。
后来电视上报导父亲空难,母亲当晚便吞安眠药自杀,她和年幼的弟弟一夜间成了孤儿。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最初的那两年自己和弟弟是怎么度过的,每天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和对未来的恐惧中,所有的亲戚都在父亲出事后立即和他们划清界限,就连唯一的亲叔叔在他们姐弟成为孤儿后也只给过一笔钱就再没出现过,任他们姐弟自生自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陈让那个在商界呼风唤雨、势力触角遍布政警界的父亲陈嘉默,是他用金钱收买父亲为他办事,又设计在上头查访时安排人举报父亲受贿、滥用公权等罪行,逼得父亲逃亡途中死于空难,把整个郑家都毁了。
报复陈家为父母报仇是他们姐弟俩这些年活着的唯一动力,她甚至不惜假死让郑楠英这个身份从世界上消失,十年多来一直以赵南音的身份活着,连亲弟弟也不能相认,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进入嘉怡后赢得陈让的信任,再伺机窃取商业机密卖给嘉怡的敌对集团,从而搞垮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