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欢, 你就在通融我一段时间, 我一定把钱都还给你好不好, 你看我人就在这, 我能跑到哪里去。”
“哼,晚了,别说喊我做姐,就算喊我做娘都没用。”嫌弃地把手拍开的罗意欢掏出金光灿灿的如意大算盘,手指纷飞扒拉着算珠。
嘴里念念有词:“你三百五十年前问我借的三千上品灵石还没还,又在次月问我借了五百极品灵石,如意楼打架时把人家楼给拆了,你没钱让我先替你还,你打架完还问我借了一颗下品灵石买馒头吃,两百五十年前,你为了抓住一个邪修,不小心一把火烧了霓裳楼,钱是我还的,还抢走我十枚下品灵石去买桂花糕,三百四十年前,你说你家小叔过生辰,自个手头紧,自作主张把罗家的藏宝阁都给搬空了,三百二十年前,你………”
“停停停,你不要念了!你就直说,我现在总共欠你多少钱就好。”听着她一件件往外念的宋无囍觉得头都要爆炸了,还难过得想哭。
她没有想到,她连自己问她借钱买馒头的事情都还记得。
哼,小气。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有问题。
罗意欢瞥了她一眼,好像就等着她那么一句,敲着算盘的手指扒拉两下,笑得咬牙切齿的阴沉:“行,那么多年来你向我借的钱,还有利息加起来,你总归欠我四十四万极品灵石,七千九百万上品灵石,九万九十九中品灵石,八千九百四十万下品灵石,我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你欠的灵珠我就好心地给你抹零了。”
听完后久久沉默,嘴巴震惊得能塞金鱼的宋无囍知道她欠了一屁股债,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
那么多钱,就算她去搬砖,也要搬一万年的砖才能还完吧!
罗意欢抬手在被金额吓得差点儿石化的女人眼前晃了晃,指尖一点戳上她脑门,十二万分嫌弃:“你也别想着再让我给你点时间还钱,你也不想想,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就算是在梦里,也想都别想!
狂咽口水的宋无囍想到那个庞大的金额,就差掐着人中喊救命,忽然急中生智地想到:“意欢,好意欢,假如哦,你要是当干娘了,你会不会给他们发红包。”
罗意欢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怎么会不发红包。”
搓着小手手的宋无囍一听有戏,觍着脸,追问道:“那你打算一人发多少?”
惯会享受的罗意欢还不知道有陷阱在等着她跳进去,抬袖间幻出一雅致竹林小亭,撩袍坐下,端起龙井茶抿上一口,袅袅白雾衬得她清秀的脸蛋多了一丝暖意:“怎么也得要一人给个三万块上品灵石,他们都喊我一声干娘了,我这个当干娘也不能小气。”
况且罗氏一族子嗣稀少,家里又什么都不多,就钱多得能砸湖里听声响。
一个孩子三万上品灵石,掉进钱眼子里的宋无囍盘算了下。
只要在多生几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债务问题不是轻轻松松地被她给拿捏住。
生,给我生!最好是一胎十二宝!
“好端端,你怎地问起我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是我家的两个孩子也大了,正好认认你这个干娘。”宋无囍正要招两崽子来认干娘的时候,猛然想到。
不是,她家的两个崽呢!
罗意欢秀气的柳叶眉一拧,忽然想到什么,放下小紫花叶茶盏,有些难以启齿:“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你小叔了,好像是过来找你的。”
“怎么可能,我家小叔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得像个古板无趣的闺阁大小姐一样,你肯定是看错了。”宋无囍摆摆手,满脸写着不相信。
“我倒是不知,我在月上的眼里竟是如此。”踩着一地残阳而来的高大男人眉凝霜寒,一字一顿透着一股彻骨寒意。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古板无趣的闺阁大小姐,嗯?”最后几字于唇舌间多咀嚼一遍,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当来人每念出一个字,宋无囍的后脑勺就冷上一寸,两条腿软得像面条。
毕竟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正主抓包还要痛苦的事。
“小,小叔你怎么来了也不出个声啊。”宋无囍扭转着僵硬的脖子,见到几日不见,风彩更盛往昔的小叔,恨不得为口无遮拦的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要是不来,又怎知原来我在月上的心里,竟如大家闺秀一般。”原先虚掩的竹篱笆恍如无物,挡不住来人的半分脚步。
今日的鹤寻舟舍弃了平日间的翠微青简道袍,一浮生之大白束腰直襟,袖口,衣摆处用银线绣着雅致风趣的小朵文心兰,月白腰封勾得那一截细腰格外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