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琴声他们也都听见了,优美动听得如天籁之音,要是这种还叫寒酸,那他们亲手送上的礼物,又叫什么。
一时之间,原本拥挤着想上前送礼的鬼纷纷后退。
落生花美眸半眯,气得哼笑:“你这女人攻心计倒是玩得极好。”
“草民不过实话实说,为何落在城主的眼里就成了攻心计。”百鬼压迫下的宋无囍依旧面不改色,反倒觉得自己极为委屈的把陆属往前一推。
“草民是真的不认识君夫,还望城主明鉴,莫要冤枉我这个天大的良民。”要不是旁边聚集的鬼太多,宋无囍必定当初给他们表演一个孟姜女哭倒长城。
“呵。”落生花忽然冷笑着伸手捏住宋无囍下巴,指尖收拢仿佛要扯破她脸上的伪装。
可脸上真实的,温热的触感明晃晃地在告诉落生花,眼前女人的脸是真的,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人族。
但她的这张脸还真是无论怎么看,都惹人生厌。
“你以为仅凭你的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不成。”
被捏住下巴的宋无囍眨了眨满是无辜的眼睛,下唇微咬泛着一丝楚楚可怜:“就算城主不信草民的无辜,难道连自己新夫的话都不信了吗。”
身为城主的心腹,落日城第二把交椅的副城主劝说道:“城主,我觉得这女人虽然满嘴都吐不出一个真话,不过她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要知道今日是城主您大婚的日子,实在不适合见血。”
宋无囍摇头附和:“对对对,他说得没错,大婚之日见血实在是不吉利啊。”
谁知心腹又来一句:“不如先把人收押,等明日再行处置。”
搞得差点儿又想附和的宋无囍悔恨得没有把舌根咬掉。
好啊,我把你当盟友,你尽想着出卖我换取荣华富贵!
落生花一听,有理:“来人,把她给我压下去。”
“城主,实不相瞒我和君夫认识,你要是只把我一个人抓进大牢里未免过分了点。”眼见其中一只鬼就要上前扣住自己的宋无囍急得连忙大喊。
她的话,也像是往本就不太平静,泛起层层涟漪的湖面上砸下一块巨石。
“天啊,想不到城主新娶的夫婿居然真的和那献礼的乐师认识,不过这样,那乐师不应该是城主的座上宾吗。”
“我瞧着不像,而且你看城主的态度,分明不对劲。”
“天啊,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要真是那样,未免有些过于狗血了。”
指甲掐得掌心淤紫的落生花耳边充斥着子民讨论她八卦的声音,娇媚的脸蛋上闪过片刻的扭曲,怒极了似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句的森冷血沫:“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
这一次的“他们”也代指城主夫婿,陆属。
谁都没有料到,好好的一场婚礼,新郎居然会被抓起来,而且听说来府上祝送贺礼的乐师,还与君夫有染,岂一个狗血了得。
关押他们的地方是底下铁牢,阴冷的气息连鬼接触到都要冷得直打哆嗦,何况是人。
铺满薄薄一层的稻草垫上,完全没有阶下囚自觉的宋无囍抽出稻草,手指纷飞间,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螳螂。
落生花下的噤言术并不复杂,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陆属的噤言术被解开后,那张嘴就像豌豆射手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话里话外都是她怎么能装做不认识他!居然还想着见死不救!
往耳朵里塞上两团小棉花的宋无囍见他没完没了,取出一颗梨子塞他嘴里:“要是我不那么做,直接动手,那你知道玄霜道友所在的位置吗。”
“退一步来说,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就两个,你确定我真的能打得过他们,不是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吗。”
“我………”拿下梨子的陆属即便想否认,却也清楚地明白,她说的是事实。
可他又不甘心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耷拉起担忧的眉眼:“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别说静观其变啊,我不听。”闭上眼的陆属捂住耳朵,直接堵住她后路。
其实宋无囍还真打算这样说,不过老爹如初抗拒,她决定换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
“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就想问你,你怎么成了城主的夫婿?”之前长得像鬼王的娘亲就算了,这一次直接成了城主迎娶的新夫,未免过于离谱了亿点点。
陆属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背对着她不想说话,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才不情不愿道:“你还记得那场大雾吗,当白雾散去后,我们也不知道会出现在落日城内。”
“难不成你和玄霜道友………”宋无囍特意停顿一下,惹得陆属脸颊泛红,才接着道,“原来你和玄霜道友还有顾寻道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