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也在此时打开,露出一张和宋无囍相差无几的脸,只是她的气场更为冷冽,像一柄出鞘便会伤人的剑。
宋一棠即便听到了少年炙热的表白,也仍是面不改色,仿佛他说的不是表白,而是今天你吃了吗,吃了什么一样习以为常的话。
宋无囍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娘亲,眼睛瞪大得嫩塞鹧鸪蛋,又掐了老陆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做梦。
陆属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白会当着宋道友的面说,整个人瞬间石化在原地。
宋一棠见到与她五官极为相似的宋无囍,不由问起:“你是?”
“我姓宋,单名一个囍,你好。”许久未见到娘亲,还是见到千年前的娘亲的宋无囍嘴角的笑快要列到后脑勺。
娘亲耶,她从小就一直崇拜和喜欢的娘亲。
大宝听到娘亲喊她娘亲,那么她肯定就是自己的外婆,他想要钻出来喊外婆,却被娘亲给摁着脑袋回去。
心里诽谤,娘亲好过分。
进来的除了宋一棠,居然还有满身带伤的顾寻。
顾寻再见到宋无囍,眼里除了滔天的恨意与迁怒,还有一丝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因为顾寻不愿意承认是他做错了,况且她当时要是愿意帮自己,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师弟师妹死在眼前!
“他怎么看起来没有呼吸了?”宋一棠看着完全呈石化状态的陆属,好心一问。
心口忽地漏了一拍的陆属紧紧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宋一棠,脸颊,耳根连带着脖子都滚烫一片,慌张地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生怕自己会给宋道友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现在的头发是不是有点乱,身上穿的衣服会不会显得太花哨了宋道友不喜欢,早知道宋道友会来,他就应该提早泡三个时辰的花瓣浴,洗得香香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手的温度虽然偏低,却带着鲜活的生命体征,连他的心脏跳跃都不自觉加快。
“宋道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笑得有些憨的陆属看着自己竟然碰到了宋道友衣角的手,心里的小人笑得嘴唇包不住牙龈,藏在衣摆下的尾巴差点儿控制不住地蹦出来。
宋道友的身上好香,小手好软,好想抱着宋道友让她摸脑袋。
垂下羽睫宋一棠收回手,疏离而冷漠:“没有就好。”
大宝见娘亲完全忘了正事,急得伸出小尖牙轻轻咬了娘亲手臂一下:“娘亲,我们还得要去找小宝,你忘了吗。”
顾寻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冷声嘲讽:“现在外面都是鬼兵鬼将巡逻,你要是出去就只要死路一条,不过你要找死可以,可千万不要拉上我们一起。”
宋无囍并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径直推开门:“出去虽然是死路一条,却也有一线生机,要是一直在殿里待着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毕竟,只有所谓的懦夫才会一直故步自封,不敢踏出自己认为的舒适圈半步。”
眼眸闪动的宋一棠对她的言论很是欣赏:“看来道友与我想到一块了。”
许久未曾被娘亲夸奖的宋无囍耳根发热,嘴上谦虚:“哪有哪有。”
敏锐捕捉到不对劲的陆属挽着宋无囍的手臂,挤到他们两人中间:“宋道友,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宋一棠抿了抿唇,眉头微拧的解释道:“其实我和顾道友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寻找阵眼的时候忽然被一个神秘的黑洞吸进来。”
即使宋一棠说的话在离谱,落在宋无囍和陆属的耳边,那都是对的。
毕竟娘亲/宋道友/说得都是对的!
诚如顾寻说的一样,他们一旦走出殿外,四面八方涌来的鬼兵鬼将便将他们团团包围。
为首的牛头马面相互对视,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马面用伏魔杖戳了戳旁边的牛头,狂咽唾沫:“老六,你看那个男人,像不像大殿里挂着一幅画?”
“是像,不过你忘了鬼王吩咐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半步。”
“站住!谁允许你们离开宫殿半步的!”
陆属见到跳出来的牛头马面,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一个可以在媳妇面前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吗。
立刻跳出来挡在她面前,留给宋一棠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手指撸走额前碎发,自认为英俊地说出:“宋道友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
“不用。”宋一棠刚说完,就被另一伙鬼兵给拦截住了去路。
宋一棠的眼神冷然成冰:“你们是谁!”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兄弟们,上!”鬼兵自以为的对话并没有出现,连他们都有些疑惑是不是自个的出场方式不够吓人。
早在听见周边响动的宋一棠立即唤出寒钧剑,剑光流转间,一朵巨大的冰莲从她脚底绽放,所及之处,冰棱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