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感觉全身都是僵的,只能恍惚的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破开自己的胸膛,看着他取出那枚珠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枚珠子吸走了所有从莺时胸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在一阵流转的诡异红光中,慢慢没入莺时的心口。
伤口消失不见,一瞬间愈合。
体内的冷意尽数向心口流去,一转眼就消失不见,莺时长长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这是什么?”她顾不上别的,立即拉着僵尸先生问。
【僵珠。】祂在她掌心写。
“僵珠?这到底是什么,你怎么给我了,给我后你怎么办?”莺时急匆匆的追问,这可是从僵尸先生心里刨出来的珠子,一看就不简单,她现在可以说又急又担心。
她的急切这样的直白,祂眼中的笑一瞬间柔和下来,在她掌心慢慢写着。
僵珠就是他化僵后在心口形成的珠子,凝聚了祂一半的力量,给她后他依旧能使用,只是莺时的性命会和他彻底关系在一起。
“那…如果我死了,你呢?”莺时怔了一下,又问。
【同生共死。】祂写,满足的笑了。
莺时瞬间睁大眼,说,“你快拿回去!这种东西你怎么能给我。”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她没有僵尸先生这样强大,万一出了事,那不就连累僵尸先生了。
成为一个人的软肋似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莺时拒绝。
她负担不起一个人的性命。
祂笑而不语,看着莺时还拽着祂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既然还有精神,那就继续。
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开的窗帘微微晃动,隐约只能看到窗外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莺时感觉自己都快傻了,她看着僵尸先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精神顿时一阵。
黑色的锁链从她手腕解开,一瞬间缠绕在僵尸先生身上,把他往后拉去。
莺时踉跄着爬起来就想溜。
“莺时,”祂笑着喊她。
莺时头皮一麻,脚尖刚挨着地,锁链再次缠绕过来,把她拉进僵尸先生的怀里。
“莺时~”祂声音中满是笑意,声音微挑,略带着些许微妙,更多的则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冰凉的锁链缠绕在手臂上,莺时欲哭无泪。
靠,亏了。
一直等到婚礼前一天,莺时才从卧室出来,恨恨的去捏僵尸先生的脸。
这个禽兽啊,一个月,将近一个月,祂竟然就把她拖在了床上。
“莺时,睡。”祂抱着莺时在她颈侧轻蹭。
可喜可贺的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僵尸先生又能多说了一个字,只是——
“睡什么睡,”莺时伸手推开他的大脑袋,说,“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今晚要好好休息了。”
这的确是正经事,祂只得不情不愿的放弃把莺时拉回床上继续的念头。
眼看着僵尸先生就像只大狗狗似的在颈侧蹭啊蹭,又软又乖,一点也看不出在床上的霸道贪婪。
莺时心里发软,又忍不住好气。
“莺时小姐,结婚证弄好了。”李明笑着说,站在三步外的地方停住脚步。
莺时笑着接过,李明小碎步上前,把红本本递给莺时后大步退开。
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让莺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一眼身边的僵尸先生,失笑摇头。
算了,家有恶犬,怨不得别人害怕。
翻开红本,里面是穿着白衬衫的双人大头照。
两人看着镜头,僵尸先生揽着她的肩膀,笑的温柔沉静。
莺时的目光不由驻足了一瞬。
她很少会看到僵尸先生这个样子,他总在她面前灿烂的像一朵绽开的花,肆意散发着对她的爱意。但这样的他——
莺时心间微动,这样的他,似乎更迷人了。
照片上压着钢印,写着她们的名字。
指尖轻轻拂过,莺时笑着看向身侧的僵尸先生,说,“看,这是我们的婚书。”
祂有些好奇的接过。
在祂的年代,拜过天地,长辈见证,这桩婚事就算成了,从没有婚书一说。
莺时看了出来,温声解释着红本本的意义,最后双手举着自己的对他笑起,说,“在各种意义下,我们的婚姻成立。”
祂眼睛渐渐亮起,抱着莺时蹭了蹭,亲了起来。
祂不在意这所谓的婚书,天地见证过就好。
但莺时很在意,祂能看出她在拿到这个小红本时,眼中那种如同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这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婚礼定在海城外一处临海庄园,占地极大,里面的西式城堡是上世纪留下的老建筑,一直被精心维护着。
这也是孙家没有继续闹腾下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