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幽幽地飘走了,代薇薇欲哭无泪。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夏眠和代薇薇到达了香港。相关负责人派车在机场接送,载着她们去了五星级酒店。
代薇薇到了香港,脚尖都没碰过室外的地儿。
一水儿的服务,妥妥帖帖。
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自带浴室、厨房和偌大的客厅。
代薇薇差点以为自己是来享乐的。
办完手续,大堂经理就受委托把今年秋季拍卖会的收藏品手册交给她们。
手册看起来很薄,里面只有六七件藏品是珠宝玉石,可要做的课前功夫却很多。
它们能被拿出来拍卖,必定是真品。作为鉴定师要对它们进行估价。
若是只经切割的裸饰宝石,都遵循阅历越丰厚,价值便越高的铁血定律。
而若是首饰型的珠宝玉石,除了刚才那个大前提外,还要查明它是否出自有名的设计师,考虑它的佩戴是否便捷等因素。
代薇薇对人文珠宝这一块的知识很弱,她带着手册,回到房间内焦头烂额。可过不久,她却又被通知今晚有晚宴。
苏富比秋拍将会在今晚举行预热晚宴,少部分通过身份认证又交了押金的卖家会出席。
而这只是少部分,晚宴是秘密举行的,进入的门槛只有虚拟等级极其高贵的卖家可以进入。他们可以通过熟悉鉴定专家、了解主持人,来打探秋拍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宝物,若手段高明,可以预先知道低价。
夏眠对此不耻,并不想出席。
她在微信上联系了代薇薇,让她好好地呆在房间里面做预备的资料收集。
殊不知,代薇薇并没有听她的嘱咐,已经开始梳妆打扮,前往宴场。
晚宴的举办地点位于酒店的最顶层。四周是落地玻璃,仰视可见星光繁多,流光溢彩,平视可见到香港的夜色华丽无比,低头一看,都市中的人们如同蝼蚁一般在你的脚下忙忙碌碌。
宴场富丽堂皇,觥筹交错,头顶偌大的水晶吊灯照得各位达官贵人闪闪发光。
邵义正站在旋转楼梯处,他的身形藏在设计繁复的落地水晶灯后,脸却完全露出来,神情仿佛在俯视众生。
他拢了拢西装外套,银质的袖口在闪闪发光,上面有复杂的龙纹图腾,看着很是矜贵。
苏富比的秋季拍卖有世界少见的精品,家族的许多长辈都有收藏的爱好,邵义会陪同他们到现场出价,买走心头之好。
上一次参加预热晚宴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是自己会在不久之后,遇到夏眠。
预热的晚宴和拍卖结束后的宴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的社交重地,邵父与几名男士举杯畅聊,倾谈商场之事。
他突然朝邵义招手,示意他过去。
邵义站在邵父的身旁,朝他面对的长辈微微颔首。
他们也和邵义倾谈了几句,邵义看到其中有一个熟面孔。
一位在各大拍卖所都十分活跃的张先生,一名忠于古董、古画的收藏家。
张先生有一位人尽皆知的千金,人称“公主”。
她之所以会被熟知,是因为她的父亲张先生长得肥头大耳,而她自己却全部继承了妈妈的如花似玉,还是985高校的知名美院的硕士生,可谓名媛典范。
“公主”备受张先生的宠爱,实实在在的掌上明珠。
张先生在现场,那么“公主”肯定也在不远处。
果不其然,她拿着香槟酒,踩着高跟鞋,走到各位男士的身旁。
她朝邵父伸出手,道:“邵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礼貌地握手,还行了一个贴面礼。
“公主” 眼波流转,实现不做任何停留便绕到邵义身上。
张先生识趣,爽朗道:“年轻人有属于他们的事要聊,我们就谈我们自己的。”
人散去,邵义低头看了眼前的“公主”半晌,幽深的双眸并没有什么起伏。
“公主”肆无忌惮地与他贴近:“邵义,你看见我居然不走?”
他表情淡然,回答:“为什么要走?”
她拿起餐桌上的另一杯香槟酒,递给他,指尖有她身上的香水香味:“我以为你见到前任,会很尴尬。”
“你错了,”邵义没有接过香槟,“我怕你尴尬。”
“公主”仰着头看他,脸上妆容完整,水晶灯下她的眼影闪出高贵色泽的亮片。
邵义这个男人,在她眼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疏离淡漠,永远遥不可及。
可她就是喜欢他这样,永远像一座高山让她想尽办法去征服。
邵义是她交过的男朋友中最为优质的,没有之一。
与他谈恋爱时,她觉得自己风光无限,邵义的存在让她认为身边朋友的对象在她眼里都如粪土一般的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