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叫醒的,全身酸痛,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勉强睁开的大眼睛透漏着茫然。
坐在床边的祁连看她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点不安,他不敢大声说话爬吓到她,只敢轻轻地说:"不怕,小朵儿,我在这里。"
他伸手把她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于茉的吊带有一边掉到肩膀上,露出大半个胸/脯。
祁连俯身过去,在她肩上亲了几口,把肩带拽好。
"几点了?"于茉哑着嗓子问。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一盏台灯,昏黄的光圈只罩着一个小小的范围,房间里其它地方都藏在黑暗里。
"十点多了。先吃点饭再睡,不然你这一觉要到天亮了。"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于茉蔫蔫地说。
"勉强吃几口吧,累着了又饿这么久,身体会吃不消。张嘴!"他不给于茉反驳的机会,端起盘子,舀了一口饭送到她嘴边。
于茉的嘴唇因为一下午的过度躁/躏和之前的休息,呈现异样的红色和饱满,嘴型嘟着像在撒娇又像在邀请。
祁连盯着她的嘴,等她吃了一口饭,嘴边留了一点番茄汁,他终于忍不住俯身过去,舔掉了汁水,又含住了红樱桃,好一会才放开。
他喜欢看她吃饭,看她小嘴蠕动,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他心里会生出异样的满足感。
这个癖好从第一次看她吃饭他就发现了,没法解释。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刚刚我回去看了下我的房子,大门坏了,里面搭的隔断也多少有点松动,我想着索性趁这个机会全部扒了重新装修下,原来的装修很多年没有动过了。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你看我能不能住在另一个卧室过度下?"
于茉很诧异地说:"我只租了一个房间,只要房东同意,我没什么意见。"
祁连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勺饭,听她这么说点点头,"那我等会就把能搬的东西搬过来。"
"祁连",于茉眯起眼睛,挡住祁连喂过来的勺子,"这套房子是你的吧?以前我就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你一套两居室只租一千来块,不觉得很亏吗?"
"我没打算刻意瞒你,我说是我的你肯定不租。我不差你这一千来块钱,是怕你不住才随便说的数。现在人是你的,房子也是你的了。等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去认认另外两套房子。"
于茉没接这个话,挡住他的手说:"好了,我不吃了。"
祁连没勉强她,一会儿就该睡了,积了食也不好。
他把盘子顺手放在床头柜上,扯了张纸巾帮于茉擦了擦嘴,又俯身亲了亲刚擦的地方。
他拉着于茉不让她躺下去,"刚吃完,先别躺,我们说说话。"
于茉一心想躺,她哀求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祁连笑着拍她的头,"你乖点,一会儿就让你睡。"
"我累死了。"
"我的错,不该这么折腾你,下次我给你留点力气。"
他说着自己笑起来,也不知道什么那么好笑。平时不苟言笑的人,现在笑起来像个傻子一样。
于茉的眼睛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
祁连伸出手指轻轻地拨了一下那排小扇子。
于茉眼睛也不睁,抬手就打,奈何祁连反应太快,她的手扑了个空。
她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瞪他,带着娇嗔和懊恼。
祁连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又亲。
他抚摸着那只手,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那天我在你的卫生间看见了剃须膏。"
于茉躺在枕头上歪头看他,就是不上钩。
他只能继续:"那是谁的?□□枫的?他
在你家过夜了?"
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情绪。
"你先告诉我,那天你们两个为什么打架。□□枫是个非常平和豁达的人,不是会轻易打架的人,是你先动手的吗?"
祁连反问:"我就是个不豁达不平和,脑子简单性格冲动的人,是吗?我们两个人的事,一定是我的错,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于茉叹口气,她反手握住祁连的大手,安抚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的确从小打架打到大,是这样吧?那一般人的逻辑肯定是你动手的概率更大,这只是猜测。"
"那你帮自己男人还是别人?"
于茉气笑了,说男人至死是少年都抬举。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牵过。那天晚上他差点亲我,我发现不行把他推开了,然后就跟他讲楚了。”
“那剃须膏是怎么回事?”
"那瓶剃须膏是有天他值夜班回家,顺路来我家送东西,用我的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他的剃须膏掉进台盆后面的缝隙里,他当时自己没有弄出来,他又不好意思说。是我后来打扫卫生看见了,我问他他才说的,我就顺手给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