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吓到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说:“朵儿,你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
那头的声音像刚睡醒又像马上要睡着,轻飘飘的,“祁连,我没事,我刚刚睡迷糊了给你打电话。什么事也没有。”
“你喝酒了?”他不敢置信地问。
电话被拿开,他听见那头剧烈的呕吐声,像祁帅说的能把胆吐出来。
过来一会,于茉对着电话说:“我喝醉啦,没事,我要睡觉了。”
“于茉”,祁连打断她,“要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要么我明天去你公司还有你家。”
“你想干嘛呀?我现在很难受,我没有力气说话。我生病了。”
祁连感觉自己心里高高扬起的东西慢慢落下去,他在期望什么?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已经在上海了,我不放心,我要自己看一眼。”
“别,你不能来,我感染了病毒,这个病传染性很强,我谁也不能见。”
“我不怕,我身体好,我就看一眼。”
于茉坐在酒店卫生间的地上,头靠在后面的浴缸上,她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高烧让她的脸通红。
“不行,我要睡觉了。”
“别挂,我不跟你碰面。。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放门口,好不好?”
于茉的意识模糊,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她再醒过来,是被电话吵醒的,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卫生间的地上睡着了。
“我把东西放你房间门口了,我走了,你自己记得拿。”
她手软叫软地爬起来,挪到门口,看看猫眼确定外面没有人才打开门,她艰难地弯下腰去拿地上的东西。
旁边冲出个黑影,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下一秒已经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祁连把她抱起来,她轻的像个小猫崽,浑身滚烫,脸烧的通红。
就算这样还有气无力地伸出爪子挠他,“你骗人,你走不要进来。”
祁连抱着她,一手勾起地上的塑料袋,用脚把门带上。
“你老实点。”
他抱着她往房间走,于茉阻止他:“去卫生间。”
卫生间的通风扇开着,发出嗡嗡的声响,但是气味仍然不清新。
于茉慌乱地推他,“我要上厕所。”
祁连把她放到马桶上,她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东倒西歪。
祁连在一旁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于茉挣扎着要赶他走,可惜来不及了,卫生间里回荡着让她绝望的声音,她的脸更红了,她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他腰间。
“怕什么,我是你男人又不是外人。生病了还有空想那么多,好了吗,我帮你擦。”
于茉骇然地摆手,“不不,我自己来。你转过脸去。”
“好好,祖宗,脸皮比天大。”
等于茉站起来,他抱起她进了淋浴间,把她腰折过来,拿着花洒替她冲。
于茉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你干嘛,我自己来。”
祁连不搭理她的扭捏,自顾自地检查,
“每次上完冲一下,别发炎了。我去买点湿巾,看起来已经有点红肿了,不能用纸巾擦了。”
于茉认命地闭起眼睛。
祁连去了酒店楼下,幸好旁边就有家便利店,他一口气买了五六包婴儿湿巾,消毒液,一次性内裤和几桶方便面。
等他再回到房间,他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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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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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于茉就那么躺在酒店的卫生间地面上,像个被遗弃的破碎的洋娃娃。
他喉头一阵酸楚,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来,她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撑过这几天。
他扔掉手里的东西,单膝跪下去,把她轻轻地抱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他忍住喉头的硬块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夜里,于茉烧得更厉害,意识已经不清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连抱着她,眼睛也不敢闭。
只要她皱起眉头,不安地扭动,那就是她不舒服了,他就要马上站起来,这时候不是要吐就是要拉肚子。
这时候的她再也没法扭捏了,由着祁连帮她擦再帮她洗。
第二天早上是个大晴天,太阳早早挂在空中,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于茉呕吐的次数明显降低了,祁连把她抱到床上,哄她喝了一些电解质水。
中午的太阳穿过落地窗撒在厚厚的地毯上。
祁连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
她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怕她冷在她身上裹了厚厚一层被子。
于茉这时候是清醒的,就是没力气,眼睛懒得睁,抬不动无数层的眼皮。
祁连把她的腿漏出来暴露在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