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飞行表演队一架又一架地飞过去,高分贝的声音让人不得不弯下腰提高音量。
落星洲想了想,直言道:“那还是超级碗兴奋点。”
“切……”秦悠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孩子给个舒克贝塔的直升机坦克,估计也兴奋。”
战机喷出的高温燃气将周围空气凝结成尾迹云,在天空中拉出一条一条赏心悦目的彩虹烟带。
颜色绚烂,勾勒出的形态也各式各样。
顾诗筠看了一圈头顶飞过的战机,从普通跑道到舰载版,都没有一架是棱角分明的歼-2S。
落星洲知道顾诗筠在想什么,他看着远处的武直 20到挂着一个正在灵活上下攀爬的士兵,说道:“医生姐姐,歼-2S一拖三那可是重头戏,歼击机落叶飘也不是随便哪个飞行员都能改出来的。”
顾诗筠疑道:“所以呢?”
落星洲洋洋得意地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尼康“大炮筒”上。
“压轴嘛,等着吧。”
航展进展很快。
除了有不同型号的战斗机掠过翻转的身影,武装直升机在空中放出流星陨落般的干扰弹,还有轰炸机挂着从来没人见过的新型导弹缓慢飞过——想让你看清、又不想让你看清。
整场航展下来,基本上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震撼。
突然,人声戛然而止,大家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干扰弹的烟火还在眼中频频闪现,远处的压得极低的云层忽地飞来一架无人机。
“喏,来了,这是一拖三里面的三,飞最前面做侦查用的。”
落星洲翘着二郎腿,沾沾自喜地指着天上继续解说给顾诗筠听。
但她对无人机毫无兴趣。
等到另外两架无人机护送着双座长机直冲而过,所有人高举双手惊呼讶叹,她才不由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主机的驾驶舱,生怕错过了什么。
耳朵里充斥了欢呼尖叫的声音,她赶紧去看旁边的“大炮筒”,问道:“拍得清楚吗?”
摄影师调出照片,将滚轮滑至最上,指着照片上的驾驶舱说道:“能看清人,但都戴着头盔和面罩啊,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顾诗筠没做声,只将双目紧贴屏幕里驾驶舱内的男人……
“不是。”
她淡淡一句,心里却有着难以预料的颤抖。
秦悠然疑虑地看了一眼照片,“你确定?”
顾诗筠沉声道:“确定不是。”
落星洲也敛起笑容,在屏幕上仓促瞥了瞥,“前座不是,后座呢?”
顾诗筠将目光收回,沉吟三分,“都不是。”
随着她话音寥寥随风而去,双座版的歼-2S也以一场普加乔夫眼镜蛇机动而表演结束。
没有她熟悉的落叶飘,也没有飞机俯冲腾飞时随之起伏的心悸感。
秦悠然面色紧蹙地握了握顾诗筠的手腕,“没事,我去找他们问问。”
她说着还真要往跑道上挤,落星洲一见,吓得赶紧拦住她,“喂喂喂喂……这是跑道啊,不要命了?”
秦悠然回头不解道:“整场下来都没有程赟,我去问问怎么了?”
拦不住她的脑袋,落星洲只能强拦她的身体,他用力把秦悠然给拖了下来,说道:“谁说没有她老公的?今天压轴的还没出来。”
一听这话,顾诗筠不觉蹙眉疑惑,问道:“压轴还没出来?”
刚才的双座版的歼-2S一拖三不是压轴的吗?
如果不是、那压轴是谁?
然而还不等落星洲做出解释,忽地就听到远远传来战机划破天空的声音,冗长深远,遥遥在望的尾音,顺着安静的风声飘入了全体屏住呼吸的航展看台。
顾诗筠屏气凝神,刚要抬头,突然就有一声巨大“轰——”声几乎是压着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去。
距离之近,速度之快,甚至从哪里飞过来的都无人察觉。
待仔细一看,就见一架漆黑魅影般的歼击机旱地拔葱而上,直冲云霄,随着彩带变幻,天空被染上了淡淡的霞彩。
“这是什么?……”
“没见过这种机型啊……”
“之前没有曝光过……”
“该不会是歼-2C吧?第五代最新战斗机……”
“歼-2C?我看看,靠,还真是,那牛逼了,首发啊!”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不乏一些资深军迷和航迷开始议论纷纷,而且马上就有人发现这架战机还是挂着实弹飞行的,最新型号的空空弹,一共四个。佚?
随着话语被战机掠过的声音所淹没,大家皆打开手里的长枪短炮,对准了天上那架棱角凛冽峰峻的战机。
一通快门闪过,满是惊叹。
唯独顾诗筠不一样,她满眼都是驾驶舱内的男人,虽然头盔遮挡住了整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分辨,但她有预感,就是程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