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过去看,是那片白色翎羽。
“怎么了吗?”
刚睡醒,少年的声音还有些懵,嗓音里透着软。
青年抬手理了理他头顶翘起的头发,道:“算出白羽的位置了。”
眉眼却透着冷意。
幼鱼顿时清醒,道:“那我们现在过去吗?”
青年定定的望着他,没说话。
幼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是很明显的陷阱,不想让我跟着去吗?”
戚执息顿了顿,点头。
他不想再看见幼鱼受伤。
小鱼被斩断翅膀,奄奄一息趴伏在地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这种蹩脚的露馅,显然是对面有谋算设了局,他不确定在这种情况下带着幼鱼还能把对方护得完好无损。
尤其是在白羽神力逐渐恢复的情况下。
幼鱼愈发心慌,知道不能放任戚执息一个人去,垂下眼卖可怜,语气恹恹:“也是哦,带上我就是个拖累。”
“可他们既然设了局,肯定也想过你单独把我放家里的情况吧,到时候你一走,白羽就过来了,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怎么办?等你回来就只能看见一条躺在地上血淋淋的死鱼了——哦,或许死鱼都不给你留!”他拖着声音危言耸听。
戚执息眼睛微动,想有动作,又强行扼制住,只应了上一句,声音越发轻:“你怎么样都不会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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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执息最后还是被幼鱼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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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每天写的都好甜。
你俩啥时候才能谈恋爱(老母亲叹气)
还有就是明天不更新,后天继续,整理一下大纲看看怎么写鬼故事才能吓到你们(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25章
算到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村。
对幼鱼来说并不陌生。
山路难走,车将他们载到山脚便匆匆离开。
看到熟悉的山林,下车时,幼鱼表情都有些空白。
还带着茫然。
因着年轻人外出谋求生计,或是小孩儿有出息考出了山村,村子里早已不剩几个人。
交通也不方便,是黄泥和石子碾压铺成的路,承担不了多大的重量,风吹日晒中早已坑坑洼洼,平日外出或进入都要颠簸一路,下雨更是恼人,轮胎都要陷进地里去。
如今只余了零星几个实在不方便带出去的老孺,维系着村庄的生机。
这么个小地方,不适合白羽发展信徒,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越是靠近,心里就越发不安。
幼鱼道不明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戚执息在前头走的时候,莫名生出几分恐慌。
仿佛只要转眼,青年就会从眼前消失。
真奇怪。
找到戚执息后,他许久没有这么不安稳过了。
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向前小跑几步,和青年贴得更紧,愈发警惕。
青年像是觉察到他的心境,突然停住脚步,朝他伸手,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因为常年不见光显得有些苍白,薄薄的皮肤下能瞧见显眼的浅青色经络:“这里路况不太平稳,要牵着我么?”
幼鱼只犹豫片刻,就抓住那只手,下意识收拢。
嘴上很硬气:“我是怕你走丢了。”
不知道戚执息身上有什么魔力。
牵着他,走起来都要轻快许多。
白羽的气息在他们到山脚时就消失了,看样子要找上一会。
既然是诱饵,她应当不会突然转换阵地。
沿着山地走了许久,才看见人户。
幼鱼这才松开戚执息的手,上前敲门。
大概是家里自制的木门,用铁丝粗糙的捆缚在一起年头太久,虫蛀的眼密密麻麻,泛着陈腐的气息。
刚迎上去,就闻到浓厚的血腥气。
心中预感不妙,他扣了扣门。
好半晌没有回应。
试探着推,大门毫无阻碍向两边敞开,露出一排用绳子捆缚着手脚吊在梁上的小孩。
年纪不一,共十五个,大约十到十四的年纪,脖子被划开一道,鸡放血一样,红色液体淋淋下落,用放在正下方的铝制小盆接着。
皮肤被勒住的地方浮现出浓重的青紫色,因为疼痛,眼睛被迫睁圆,布满血丝,大多还未咽气,瞧见人嘴巴一开一合,露出空无一物血肉模糊的喉腔。
舌根被剁成肉泥,放置在下颚。
直观的冲击人的心脏。
分明是最害怕看见的场景。
幼鱼却莫名感到几分似曾相识。
但他记忆里分明没有这样的东西。
随之而来的,是心里积起的愤怒。
他还未多想,双眸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覆住。
戚执息语气里带着哄:“别看。”
离得近,幼鱼能清晰的闻到从青年身上传来的木质香。
说话时的浅浅气流拂过耳鳍,轻而易举抚平少年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