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他什么呢,把那么多男友都甩光了。
薄砚不以为然,还自诩挺有道德:“至少你哥只是女朋友换得勤,没有脚踩几条船过吧?”
是,和他那前女友比,薄砚是挺有道德。
但用伤筋动骨一百天换来的,就是软玉温香在怀一个月,薄诗还是忍不住骂他傻逼。
“你也别说我了,你不也在自找没趣吗?”
薄砚出院后没多久,就在cbd商圈开了家吐司店,装修得一股子工业革命风,还坚称这是蒸汽朋克,她不喜欢就是不懂欣赏。
“你说你一个要去留学的人了,还搁这儿折腾个什么劲?”
薄砚递了杯咖啡给她,叹口气说:“爸妈想让你和季霖一块儿出国,你该不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吧?”
“……那只是他们希望而已。”
薄诗皱着眉:“现在这年代,谁会乐意包办婚姻。”
薄砚好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季霖不乐意?”
“我不乐意就够了。”薄诗往咖啡里放了糖,搅了搅,又觉得腻歪,不大想喝了,于是往前一推,“我不乐意的事,谁也别想让我做。”
“呵。”
看着被她推到一边的咖啡,薄砚突然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有点像他。
如出一辙,都是骨子里刻出来的倔。
不爱吃的东西绝对不吃,不感兴趣的人,即便送到怀里了也不想碰。
只不过……
“你记性那么差,就算喜欢一个人,能坚持多久?”他调侃说。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薄诗撇嘴,“再说,我记性哪有很差。”
薄砚耸了耸肩,不跟她争辩。
这时薄诗突然抬头,朝不远处推门进来的气质美女看了眼,而后勾了下唇,意有所指地说:“哥,有人找。”
她随手拿起身侧的包,起身准备走了。
薄砚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望了一眼。
门口的美女一袭靓丽红裙,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身上飘着股香水味,不浓,视线和他对上时,还风情万种地眨了下眼。
浪子顿时笑得温柔多情,绅士地示意她自己对面没人,可以随便坐。
心里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可惜了,不是他的菜。
顿了顿,又想起妹妹刚才临走时说的话,薄砚弯着唇,愈发觉得有意思。
难得看她这样,帮一把也不是不成。
于是他慢悠悠打开手机,点开和薄诗的聊天对话框,给她发:【周末我们学校运动会,程宿屿也参加,你来吗?】
过了半分钟,手机震了一下。
薄砚点开屏幕瞥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字。
【来。】
-
如果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薄砚是不会让她去的。
程宿屿这人冷,且傲。
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提不起兴趣来的表情。
系里要求男生都得报项目,班长征求意见填表的时候,薄砚选了障碍跑,程宿屿选了标枪。
“怎么选了这个项目?”
薄砚看到表上的名字,忍不住建议他:“你不如跟我报一样的,咱们上午比赛结束了,下午就能直接出去玩。”
还能带着薄诗一起,一举两得。
程宿屿淡淡瞥他一眼,随口道:“不想跑。”
“……”
也是,他就没见程宿屿跑过。
这家伙在人前永远慢条斯理,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的,显见是要形象得很,连跑个步都不乐意。
薄砚想了想,又说:“不对啊,标枪不也要助跑吗?”
程宿屿嗤了一声,讥讽道:“就那么几步路,我又不是没腿。”
薄砚:“……”
他妹妹是不是没见过这小子张嘴?
就这德行,要真成他妹夫了,自己岂不是天天被气死。
青年气得直摇头,无奈长叹口气。
心想:薄诗也就这点不像他,眼光不好。
怎么就看上程宿屿了呢?
这句心里打趣的玩笑话,在很多年以后,薄诗也是这么问自己的。
“——怎么就喜欢上程宿屿了呢?”
明明他那个人冷淡,对自己又不好。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的事,后来却懂了。
一见钟情是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的感觉。
第一次见那人时,只觉心口狂跳,视线挪不开眼。
她以为那就叫喜欢,喜欢就要义无反顾。
可后来薄诗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十七岁时的自己年少轻狂。
-
那天薄诗回家后,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转头去了厨房,虚心向陈妈请教,问有没有什么简单易上手的菜肴,适合她做。
“小姐,你要亲自做饭?”陈妈看起来很讶异。
“我……”
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薄诗其实有一瞬间的羞赧,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随便扯了个理由:“哥哥这周有运动会,我想去看看他,顺便带点吃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