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吝余力的夸赞灼夭,九霄心里不由的升起几分警惕,他眼睛里开始滋生阴霾:“你常去幽冥狱?”
震雷忙道:“小的当司主时力求事必亲躬,审过的重犯都是小的亲自送到幽冥狱的。”
九霄点头:“很好,以后继续保持。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赏一等艳魔三个,上品灵石十万,在阁中休沐两日再来。”
震雷欢欢喜喜的领了赏,并没注意到九霄眼底那道寒光。
震雷去休假后,九霄带了人去搜魂司,一炷香的功夫便把捉奸那日在搜魂司的人都聚集了起来,经过一番拷打,司内的人都招供出一些零零散散的话。
“是司主叫仙子来的。”
“仙子来那日,除了司主,我们都被支开了。”
“司主这几日大部分时辰都不在司里呆着,总是从幽冥狱带回来罪魔,又把审过的罪魔送回去。”
九霄的心慢慢的往下沉,他让手下把正在家里逍遥的震雷抓回来,要当面对峙,结果手下带回来一具冰冷的尸体,震雷被吓破了胆子,在被抓回的路上畏罪服毒了。
九霄让手下所有人在搜魂司里找那块铜碟,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直到午后,他让他们继续寻找,自己去了幽冥狱。
狱里,他见到了三年未见的灼夭。灼夭清瘦了许多,脸上也退去当初的红润,显得很是憔悴。她斜斜的歪在那张破败的石床之上,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泪眼婆娑的看着九霄。
“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九霄不动感情道:“太过了,一点儿都不像你。”
灼夭的神色僵了僵:“你……什么意思?”
九霄盯着她:“震雷什么都招了,束宿也招了。”
灼夭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看着九霄无辜道:“你在说什么?”
九霄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冰:“别逼我带你去搜魂司。”
灼夭与九霄对视一会儿,随着一声冷笑,她楚楚可怜的面孔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媚而薄情的灼夭:“我真傻,竟还指望着你念旧情。孩子的母亲你都能随随便便赶去莽荒,从小看着长大的束宿都能打成那样,哪里还会念我这份旧情。”
九霄浑身紧绷:“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灼夭掀开那条破被子,露出里面怒红的衣服,她顺着自己有些毛燥的头发:“什么叫我设计的?震雷把那张铜碟拿给我时,我发现那是可以通过灵识交谈的铜碟,另外一块在你手里,我本来以为事情必定会败露。”
灼夭从自己胸口掏出一张铜碟夹在手里把玩,她抬眼,狐狸一样的眉眼直勾勾的看着九霄:“我是真没想到,你直接把那块铜碟捏碎了。”
“铁石的心肠,任何人都怀疑,可是你亲口下令把人逐去莽荒的。”
九霄朝着灼夭逼过去:“把铜碟给我!”
一股紫色的灵力充盈了铜碟的没条沟壑,那股灵力一触即发,能轻易把铜碟炸的四分五裂。
九霄在顷刻之间释放出威压,灼夭被狠狠的压在地上。他伸出手,心意一动,那块铜碟就到了他手上。
他当场把神识输送进入,想尽快探个清楚。铜碟里记录着苏灵和束宿的话,二人所交谈的,没有一句绕开了他。
他的一颗心沉到了底,想到当日苏灵那副绝望的样子,杀心四起。
他刚要动手,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丹田处,灼夭的手带着一股黑红色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身体。
那力量他太熟悉了,好几次都差点儿置他于死地,那是属于绯时的力量,灼夭竟然也和绯时勾结上了。
他一掌拍开灼夭,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绯时能给灼夭的必然是少部分力量,他受了伤依旧可以轻易反杀灼夭。
但灼夭刺穿的是他的丹田,如今他所有的灵力都在护着丹田,若他敢轻举妄动,极有可能丹田尽毁。
绯时还没清,为一个灼夭毁掉丹田,不值。
“来人。”九霄冲外面喊道。
半响并无人来,九霄只好警惕的捂着伤口往外退,被拍在地上的灼夭却千姿百媚的笑:“你了解我,我就不了解你了吗?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以为我留在幽冥狱是为了等死吗?”
她神色一厉,整间狱室中亮出一张极大的阵图,阵图中伸出深灰色带着金属光芒的尖刺。
九霄退无可退,尖刺刺过来的瞬间,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没有出手,而是用所有的灵力为丹田处筑起一遭铜墙铁壁。
九条倒刺穿进了他的各大经脉,九霄没吭声,把那种巨大的疼痛咽在肚子里,直憋的他意识失去了一瞬。
等他再恢复意识,不禁那些刺穿经脉的倒刺还在,还有各种铁索把他的手脚捆的个结结实实,生怕他能动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