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璃想到之前许思柔他们也把温容行误当成是商祁寒,便回道,“父皇,此人跟之前南疆的那个连环杀手长得几乎一样。”
宫湛闻言,脑海里闪过一抹异样,“不对,父皇从来没有见过商祁寒!”
云九璃仔细回忆了许久,好像商祁寒当初混进太子府后,确实没有跟宫烨碰过面。
那么,宫烨为什么会觉得商祁寒眼熟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宫烨突然往温容行面前走了几步。
他微微俯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问道,“你跟北漠王是什么关系?”
温容行从他嘴里听到’北漠王‘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不过,他依然没有吭声。
宫烨盯着他,从他微小的反应已经能确定他跟北漠王之间的关系了。
宫烨扯起唇角,淡淡开腔,“朕倒是不知,北漠王竟然忍心让他的儿子生活在西梁当细作。”
温容行听了他的话,终于无法淡定了,抬眼盯着他,故意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北漠王?什么儿子?我根本不认识北漠王!也从来没有去过北漠!”
宫湛听着他的否认,轻笑一声,“你若是不认识北漠王,为何北漠的死士会听命于你?”
温容行继续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死士,你再问一百遍也是这个结果!”
宫湛见温容行油盐不进,抬眼朝宫烨看过去。
宫烨倒是不慌不忙,“不管你承不承认,北漠将细作安插到西梁的京城,在朕眼皮底下搞这些小动作,甚至还试图刺杀东夏国主,朕若是什么都不做,北漠岂不是要以为西梁皇帝无能透顶,别人都骑到西梁头上来了,朕居然还在当缩头乌龟?”
宫烨说到这里,下巴轻抬,一字一句道,“北漠三番四次耍这种阴险地手段,离间西梁和东夏的友好关系,朕这一次绝对不会姑息。老七,明日上朝,朕想当众任命你为元帅,率领十万大军去讨伐北漠。”
宫湛和云九璃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不由变了。
云九璃自然是不希望宫湛去战场,领兵打仗。
而且战争一旦爆发,势必会生灵涂炭。
不论这场仗谁输谁赢,最终受苦受累的都是老百姓。
宫湛沉默片刻,拱手婉拒道,“儿臣自然是愿意为国效力,不管是讨伐北漠还是其他什么事,儿臣都义不容辞。可是,儿臣能力有限,担不起元帅一职,还请父皇另选高明!”
以前宫沛在的时候,每次打仗都是由宫沛担任主帅,领着将士们在沙场浴血奋战。
如今宫沛不在了,其他皇子都能力平平,除了宫湛之外,宫烨实在不放心把十万大军的性命交到旁人手里。
宫烨见宫湛推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七,你不必自谦,朕还没有老糊涂,谁有能力谁能胜任朕一清二楚。跟北漠这一仗,其实早就是箭在弦上,只是早打晚打的问题。但是,北漠这一次的做法欺人太甚!北漠王竟然妄图挑拨西梁和东夏,坐收渔翁之利。若是我们忍气吞声,也许下一次,他们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宫湛当然知道如今几国之间的局势,北漠王这些年来一直对西梁的国土虎视眈眈。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镇南王崔信忠一直镇守在北疆,只怕北漠早就攻打西梁了。
而如今崔信忠年事渐高,北漠王也越发按捺不住野心,恨不得一口吞下西梁和东夏。
他派温容行前来,就是想扰乱东夏和西梁的关系,然后趁虚而入。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西梁和东夏的人可没那么愚蠢,并没有上温容行的当。
宫湛沉吟片刻,对着宫烨拱手道,“父皇所言极是,如今镇南王也在京城,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几乎从无败迹,在军中威望也极高。更重要的是,镇南王在北疆生活了近二十年,对北疆的地形了如指掌,儿臣愿意随镇南王一起讨伐北漠!”
镇南王崔信忠在北疆的地位很高,不仅老百姓爱戴他,他在军中也很有威望。
哪怕他上了年纪,依然老当益壮。
让他当讨伐北漠的主帅,其实也能稳定军心。
而且崔信忠资历够老,所有将领对他也特别信服。
宫烨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却也担心崔信忠上了年纪,再加上这么多年没有行军打仗,未必能适应高强度的军营生活。
“这件事等朕跟镇南王商议过后再定夺。”
“是。”
宫湛垂首,扫过跪在地上的温容行对他道,“父皇,温容行如何处置?”
宫烨睨着温容行,淡淡道,“等明日上朝决定了讨伐北漠的时间,到时候把他一块儿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