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也足够蒋慧凡担心的了。
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空了出来，就留着照顾蒋父。
蒋国攀在她几次的劝说之下，倒是也在意起自己的身体来。把工作给搁置了，全权交由蒋易凡处理，
蒋慧凡发现，自己父亲这段时间盯着门口那株牡丹的时间越来越久了。这几天在院子里一盯就是一下午。
“爸，这外头多晒啊，你往里头站些吧。”她劝道。
蒋国攀朝她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这株牡丹，是当年你妈种下去的。那会儿她身体不太好，就站在一旁指挥我给她挖坑，我可真不情愿，想着以后一定躲得远远的，一辈子见不到最好，哪里知道随口一说，就成真了。”
她听出来，他说的女人不是蒋母，应该是她的亲生母亲。
蒋慧凡望着父亲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这是又在想念谢柔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好在哪里，都不要他了，他又何必要惦记一辈子呢？
蒋国攀继续看了没一会儿，蒋易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那边不知道惹了什么事，支支吾吾了半天。
蒋国攀看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勉强忍着火气道：“你现在在哪？”
“在曲总这边呢，爸您最近身体不好，要不然让姐过来一趟吧。”蒋易凡在电话那头道。
蒋国攀有些迟疑的看了蒋慧凡一眼，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她说：“没事，我去吧。”
“你弟弟就是没个正形，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蒋慧凡没说话，只在搀扶蒋国攀回房休息以后，就开着车子去了曲家公司。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合了，她才刚走进曲贺阳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姜城。
男人在看到她的一瞬，脸色微微一变。
曲贺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蒋易凡却连忙站了起来，道：“姐，你来啦，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姜总。”
蒋慧凡盯着男人看了几眼，笑了笑：“姜总？哪个姜总啊？”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
当蒋易凡说出“姜总”的那一刻，她已然猜到结果，a市最近除了那一位，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不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就连最近唯一跟她走得近的人，也在骗她。
姜总是曲渡的仇人，现在想来，连接近她，或许都是带了目的的。姜城要是只是一个男大学生，她相信他或许会要死要活的喜欢自己。
但姜城要是姜总，什么样子的女人她没有见过？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爱情本来就是不纯粹的。
她凉凉的看着姜城。
姜城跟曲贺阳对视了一眼，后者开口道：“小蒋，怎么过来了？”
蒋慧凡偏头去看蒋易凡。
“曲总，你有什么事情跟我姐说，别就为难我。”今天他被曲贺阳喊过来，要跟这姜总合作什么项目。蒋易凡也不是个傻的，最近他俩忙着的都是曲渡的事情，他可不想参和进去，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出去上了个洗手间，把蒋慧凡给喊来了。
曲贺阳的眼底闪过几抹不悦，却还是妥协了，看着蒋慧凡道：“就是让易凡跟姜总出去办点事，不过你要是也觉得不行，那就不安排他去了。”
蒋慧凡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蒋易凡的事情，我不干涉。也别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要是好吃懒做，你抛弃他这个盟友就是。”
蒋易凡急了：“不是，姐……”
蒋慧凡无动于衷。
曲贺阳斟酌了片刻，蒋慧凡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蒋易凡到底跟她是有血缘关系的，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也不好交代。
“算了，易凡你去忙其他的吧。”他摆摆手说。
蒋慧凡也没有再看姜城一眼，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曲贺阳看着她的背影，对姜城道：“今天小蒋过来的有些突然，她本来把你当成朋友，结果你是这样的身份，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你别放在心上，过段时间就好了。”
姜城点点头。
……
蒋慧凡在当天晚饭的时候，收到了姜城的消息。
他说他在她家门口。
蒋慧凡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走了出去。才走了没多远，果然看见姜城就站在柳树下。
入了夏，他今天倒是西装革履的。
蒋慧凡朝他走过去。
这会儿戴口罩，大概有些热，他稍微理了理，沉声说：“很生气么？”
蒋慧凡摇摇头，只说：“曲贺阳知道吗？”
“嗯？”
“知道你跟我睡了吗？”她平静的看着他。
姜城沉默。
“他不知道吧？你要跟他合作，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他。我甚至觉得，你比他还要聪明，你跟他合作，想利用他？”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