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聂似笑非笑的声音,江亦欢顺着他的意思,笑着将手举了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我没动。”
江亦欢觉得此刻的聂让有些幼稚,但是越幼稚越好,一个人能够幼稚,说明他心里轻松,不再有负担。
江亦欢到现在都还能想起当初遇见聂让时,他身上那化不开的神秘和沉重感。
身后的聂让似乎很满意,低笑了声,很快,江亦欢便感觉到了聂让靠近的体温,聂让就那样从背后抱住了她。
“我想你了”,聂让将下巴抵在江亦欢的肩膀上,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了些许的委屈。
江亦欢显得有些无奈,“我刚从你那床上下来,两分钟都不到。”
“那也想你了”,聂让将她更抱紧了些。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没有分开,也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念。
江亦欢笑了笑,转过了身,然后看着聂让的脸,她抬手抚了抚聂让的脸,然后低声问道,“是我把你吵醒了,还是你睡不着?”
江亦欢觉得自己下床挺小心翼翼的。
聂让笑着将江亦欢轻抚着他脸的手拉下,然后拉着她出了洗手间,“你在我身边这么躺着,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其实聂让根本没睡着,他只不过不想吵江亦欢而已,江亦欢今天疲惫。
可是现在既然江亦欢也不睡,那就可以放肆拥抱了。
聂让一手牵着江亦欢,另一边手很干脆的拿了把椅子,然后带着江亦欢到病房的小阳台坐着。
聂让只拿了一把椅子,他将江亦欢按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时候,江亦欢还有些拘谨和小心翼翼,“你伤还没好呢……”
聂让怎么看都不像个病人,这大晚上的精神太好。
聂让抬眼看她,眼底的委屈更浓烈了几分,他将脑袋贴在江亦欢的胸口,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就是因为我伤还没好,所以只能带你在阳台坐着。”
聂让这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伤没有好,所以克制着,只能在阳台陪她吹吹风,看看星星,他的伤要是好了,就冲着他和江亦欢这小别胜兴奋的状态,此刻怎么可能还这么衣着整齐的在这看星星。
江亦欢抬手搂上聂让的脖子,然后揉了揉他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江亦欢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聂让抬眼看她,眼底的神情挺微妙的,四目相对了好几秒,聂让摇头笑了笑,“你这问题问的也不怕胖胖伤心?”
聂让确实很喜欢胖胖,也跟江亦欢表达过无数次喜欢胖胖,但是他喜欢胖胖,是因为那是他的女儿,江亦欢好像没有真正正正正经的问过聂让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喜欢你生的孩子”,聂让严肃了几分,看着江亦欢的眼睛回答了这话。
聂让对男孩女孩其实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是这样江亦欢生的,他都会喜欢。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总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
聂让将江亦欢搂紧了几分,然后开口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聂让看着江亦欢的眼睛,笑了笑,“是不是旅行这一路上,胖胖太闹了?但她已经算很乖了,要是个小男生,可能你更招架不住。”
江亦欢笑了笑,看着聂让的脸,然后凑近他,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胖胖很乖,我很喜欢她”,顿了两秒,江亦欢才又继续开口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很适合有一个儿子。”
江亦欢这话倒也不假,挺客观的想法,聂让这样的性格确实适合有一个儿子,聂让可以带着他运动运动,打打拳,跑跑步,应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相处方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儿是用来宠的,儿子是用来陪父亲玩的。
江亦欢是真觉得聂让这性格,挺适合带儿子。
聂让没说话,只是搂着江亦欢,然后再一次将脑袋贴在她的胸口上,“我能再一次这样抱着你,已经太开心了。”
聂让说这话的时候,江亦欢觉得聂让此刻好像很脆弱,但是又好像很强大,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聂让,有始有终,负责任。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很多事情都过于分明了,警察的义务是什么,医生的义务是什么,普通公民的义务又是什么,好像很多人都忘了在义务之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发自内心的守护和燃烧。
是聂让将脑袋靠在江亦欢的胸口,但到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江亦欢靠在了聂让的胸口上沉沉睡去。
到底还是会困的,江亦欢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在路上又这么长时间,到了医院又一直陪着聂让,现在夜深人静的,她睡得格外的香。
聂让把江亦欢放到了病床上,然后替她将被子盖好,他自己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