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言始终淡定从容,好心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正经商人。
“什么叫实在的好事?”聂让侧头问他。
“比如像我这样,做点慈善,真正能帮到人的”,方知言说这话的时候,又举了举咖啡杯。
聂让看着他,突然无言以对。
是非对错,善与恶,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间,也在一面之间。
一个恶到极致的人,现在想要成为一个善人,讽刺的是,这个世界,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而且还真的能办到。
“大好年华,不必浪费时间,事情就此结束,对你我都好。”
方知言看着聂让,笑得轻描淡写,好像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现实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只要方知言往后不犯错,你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那些见过他的人,都守口如瓶,他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局外人,只要他愿意,他真的能成为一个慈善家。
可是,一个人犯过的错,是不能被时间抹去的,也不能以任何的方式抵消,错了就是错了,必须付出代价。
“你真的这么自信吗?你觉得没有人会松口?”聂让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唐诗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悲凉的,这件事确实很难,难到唐校就在他们手里,却完全不能让他松嘴。
而知道方知言存在的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
“当然”,方知言笑着点了点头。
聂让的手机突然响起,方知言淡淡瞟了他一眼,像是一点不意外,甚至挑眉催促他先接电话。
电话是刘畅打来的,聂让看着方知言,还是将电话放到了耳边。
将电话接起的时候,聂让就有很浓烈的预感,可能不是好事。
果然,刘畅开口第一句就是,“聂让,大嘴和陈夏死了。”
第247章 挑衅
聂让将电话挂上的时候,垂眸望着地面,深吸了好几口气,他很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奈何还是波动过多,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深吸好大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唐诗,又缓缓将目光望向方知言,方知言淡笑着微微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只是心情颇好的笑着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真不巧啊。”
确实是不巧,事到如今,能够将他方知言牵扯进其中的,就只剩下聂让和唐校,只要唐校不开口,聂让根本就奈何他不了。
四目相对着,方知言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深深的刺痛聂让。
“有事,先走了”,聂让起身的时候,忍不住轻拍了桌子,刚抬脚转身,方知言突然又开了口,“聂让,你运气可真好。”
他说聂让运气好是因为他现在把自己洗得清清白白的,自然也不愿意在外面多惹是非,否则的话,聂让可不就是下一个陈夏和大嘴。
当然了,陈夏和大嘴其实跟他也没有关系,人是在警察局那边关押着,在那里出的事儿怎么能扯上他的身上呢?那是他们自己看管不严,怪不了别人。
聂让转头深深的看着方知言,然后微俯下身子,撑着桌面凑近他,他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咬牙切齿,“你真的觉得你逃得了吗?”
方知言侧头笑了笑,有恃无恐的模样,甚至有些挑衅的将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伸到了聂让跟前,“那你们加加油,我等着你来抓我。”
聂让眼眸深缩着,可是目光里越是愤怒,也就意味着他越占据了下风。
聂让转身离开的时候沉着脸,脸色相当难看,一直到回到车上,他都缓不过劲来。
这于他而言,不仅仅是生气,甚至于他觉得这是一种侮辱,这是对法律的藐视,这是对人性的极大挑战。
最让聂让感觉到难受的是,方知言所说的话还有可能成真,有可能他们真的奈何不了他,甚至他摇身一变真的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慈善达人。
也许他做慈善的时候付出的是真金白银,可是,这也无法抹灭他曾经犯下的错。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法律的存在,就是因为它不允许错误被轻易原谅,不允许有人后悔之后花花钱便可改头换面。
不管是谁,但凡触了线,都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聂让坐在车上,将车窗摇下,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能看到方知言和唐诗的身影从咖啡厅离开,离开的时候,方知言甚至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浓重的笑意。
聂让掐灭烟头,深吸好了一口气,然后启动了车子。
他现在必须去刘畅那里看看,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刘畅那边恐怕很棘手。
聂让到刘畅那里的时候,刘畅心情也不好,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已经能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了。
在假装忙碌却并不放心的同事,偷偷看了聂让好几眼,在聂让抬眸望过去的时候,又各自继续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