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看着聂让回答的倒是很真实,“还能怎么样?得过且过呗,现在生活一团糟。”
自从唐校出事之后,唐诗一直都没缓过来,生活也过得很勉强。
“唐校现在不管你了,你也不必管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必想太多”,聂让说这话的时候,又拿起了筷子,像是漫不经心开始夹东西吃。
“之前刘畅跟我说,你还挺明辨是非的”,聂让说这话的时候,再次的将目光看向了唐诗。
唐诗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怎么,现在觉得我胡搅蛮缠了?没有吧,我可没有缠着任何人。”
唐诗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挺勉强的,但到底还是挺懂分寸的,既没有在感情上纠缠聂让,也没有在是非上为难刘畅。
聂让笑,“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其实不想问,但最后到底还是要将话题引向这个方向,一开始的时候,刘畅确实跟他说过,唐诗人还不错,挺明辨是非的,跟他哥哥唐校不是一种人。
但是现在,自从看到唐诗去找了方知言之后,聂让不知道唐诗到底还可不可信了。
既然聂让问了这个问题,唐诗倒也实诚,直接就告诉了他,“我最近换地工作了,想换种生活的方向。”
“你管这叫改变生活方向?”聂让看着她,眼底有些严肃。
唐诗能看得懂聂让眼底的严肃和抵触,微微瘪了瘪嘴,倒是挺无所谓,其实现在在聂让看来,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
她和聂让之间注定没有可能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在聂让的心里是完美的还是不堪的,其实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虽然刘畅也说过,唐校是唐校,唐诗是唐诗,他们两个除了姓氏相同,其他的完全不会有所牵连。
但是唐诗心里是明白的,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跟你无关就真的跟你无关,唐校走到今天这一步,唐诗一直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其实谁也不傻,聂让眼底的意思,聂让现在怎么看她的,唐诗其实很明白,现在警察在盯着什么,唐诗心里也有数。
她决定怎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无论对错,她都愿意自己一力承担。
唐诗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一跟着吃了几口菜,吃完之后给予的评价倒是跟聂让不一样。
“我怎么觉得这饭菜做的还没有我哥做的好,我哥做的饭菜,你以前没少吃吧?”唐诗说话的时候抬眸看了聂让一眼,那眼底的情绪挺意味深长的。
聂让挑了挑眉,没接这茬,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并不想再去过多的回忆。
唐诗胸膛有些起伏,目光垂下,望着桌上的碗,然后再一次低声的开了口,“你知道的吧,我爸妈死得早,我跟我哥相依为命,他从小把我拉扯大,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这个世界上不容易的人多了去了,但每一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聂让很明白唐诗和唐校之间的感情,也知道唐校对唐诗很好。
唐校从小到大把她抚养得相当好,从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不管是情感上还是物质上,给的都很充足,但是,这不能成为一个人犯罪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一个人被原谅的筹码。
“我没有说他做的一定是对的,我只是想了很久,觉得能够理解他的选择。”
唐诗说这话的时候,抬头很认真的看向聂让。
聂让咬了咬唇显得有些闷烦,他不太愿意直面这个问题,他并不想跟唐校这样的人共情。
第225章 沉甸甸
唐校和唐诗之间的事,聂让也知道一些,父母去世的很早,唐校是既当爹又当妈,将唐诗辛辛苦苦抚养长大,所经历过的困难相当多。
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确实不容易,而且迫于现实的压力,唐校并没有上过特别多的学,他将所有的机会都让给了他的妹妹,一心只想努力赚钱。
在现实的生活里,一个学历不高,空有蛮力的男人,想要真的赚到极多的钱,其实面对的机会不多,这一点,聂让深有体会,当初他也因为钱而被逼到寸步难行之中。
而且有些事情,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没有办法回头,或许在当时只不过是为了一笔很高额的收入,但是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永远也回不了头。
即使现在唐诗已经有所成就,已经能够独立,已经不再需要唐校去贴补,可是唐校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是回不了头的。
他不管是在哪一时的困难面前踏出了那一步,反正,不能回头了。
唐诗说她能够理解唐校,理解反而难以释怀,唐校的一生好像只是在为唐诗的未来而牺牲和铺垫,哪怕到了现在,也不想将唐诗牵扯其中,只想让她没有负担的面向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