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做早餐,收拾客厅和给花草浇水,纯纯的退休生活状态。
但江亦欢那边估计没那么顺利,江妈妈应该是熬不住了,因为现在这种状态很微妙,内心里也会很难受,两个人之间要么有人道歉和好,要么就真的破罐破摔。
冷战是一件很难捱的事情,冷战会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都好几天了,江爸爸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于是,江亦欢的电话就来了。
江妈妈甚至都不屑于自己给江爸爸打电话那样,好像显得是她输了,她是让江亦欢打的电话。
聂让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三个人正在吃早餐。
季末已经被江爸爸磨的没脾气了,他每天在季末耳边说年轻人得吃早餐,对身体好,以后老了少生病,每天硬拉着季末起来吃早餐,季末显然已经被他驯服了。
一直自己生活,但是跟着江爸爸一起生活了几天,慢慢的倒是也习惯了些。
实话实说,习惯是习惯了,但是也不是完全习惯,但是江爸爸真诚啊,那种关注你的感觉让人难以拒绝,就跟家里长辈似的。
聂让一看来电显示是江亦欢,不自觉的就笑开了,接通电话,将电话放到耳边,开口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跟着温柔了下来,“我们正在吃早餐呢,你吃了没有?”
聂让现在做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会相当自觉的报备。
“我们也正在吃早餐,我妈让我打个电话”,江亦欢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为难,“她让我替她问我爸几句话。”
聂让微微蹙眉,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江爸爸,江爸爸将碗放下,已经做好了要接电话的准备。
平时江亦欢打来电话,聂让说完之后,都会把电话给他,江亦欢也会陪着江爸爸聊几句,这次大概也不例外。
江爸爸虽然人在这里,虽然跟江妈妈还闹着矛盾,但是心里也是记挂着江亦欢和胖胖的。
“那我把电话给叔叔?”聂让刚准备将手机给江爸爸,江亦欢那头又开了口,“要不你帮我转达吧,这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爸说。”
江妈妈要她问的那几句话,江亦欢挺有心理压力的。
聂让一听江亦欢这话,心里大概已经有所了解,大概能猜得到江妈妈想说些什么,不安的预感很明显,但还是悠悠点了点头,“行,你说。”
江亦欢那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开了口,“我妈问我爸,他什么时候回来?”顿了顿之后,江亦欢又将这句话给补充完整了,“我妈是说,我爸什么时候过来把证给扯了。”
聂让心脏紧了紧,这是要开始聊离婚和感情结果问题了,不好办啊。
江妈妈这几天可不好受,她可没有耐心再跟江爸爸玩这种冷战的游戏了,都这把年纪了,你要么麻利的过来道歉和好,要么就真的不过了。
这么天天的等着算怎么回事,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江爸爸在季末这儿有挺多事做,过得还挺充实,江妈妈那边就很难受,她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分开之后自己处于弱势了,所以总得做些什么,不能让自己的感受和存在就此被忽略掉。
这么多年都是江爸爸围着她转,现在突然被冷落在这里,心里还是不舒服和失落的。
聂让转头看向江爸爸,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他很明白江亦欢为什么要转达了,这话当着江爸爸的面,真的不好说。
特别是此刻,江爸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江爸爸眼里还是有着期待的。
“那个,叔叔……”聂让咬了咬唇,还是说不太出来,余光瞟向没心没肺吃早餐的季末,他将脚抬起,在桌子下面踢了季末一脚。
聂让觉得自己有些笨拙,不太会转达这话,怕自己说得一个不对,江爸爸会难受。
季末正吃着东西,昏昏欲睡的,突然被踢这么一脚,白眼就直接翻了过来,“大哥,你干嘛?”
季末看着聂让,又转头看了看江爸爸,像是后知后觉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你要上厕所是吧?来,电话给我。”
季末起了身,越过桌面,径直将聂让的电话给拿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耳边,“早上好呀,江大小姐。”
江亦欢听到季末的声音,还来不及说什么,季末又继续开了口,“胖胖小宝贝睡得好不好?她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吃东西?这几天没看到我,她有没有哭啊?”
江亦欢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季末自己就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都是关于胖胖的。
说完之后才又看了一眼聂让,像是想起了正事。
“对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吗?”季末开口的时候看聂让,也看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