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季末抱着孩子站门口，进退两难，只能感觉到齐刷刷看向他的目光里，情绪微妙。
“打架了？”季末抬脚进门，然后将门关上，他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聂让轻咳了声，拍了拍裤脚很潇洒的从茶几旁站了起来。
“她可能又困了，外面太吵不好哄睡啊”，季末看着孩子，显得很无辜，小家伙出去溜达没一会就一直揉眼睛，看着好像又想睡觉。
“我哄吧”，江亦欢从沙发起来，然后走向季末，把孩子从他怀里抱回，然后自顾朝着房间去。
季末看着房间的门被轻关上，然后又看向聂让，微蹙眉，“不是真的打架了吧？”
“你回来的挺是时候啊”，聂让摇头叹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
季末赶紧也凑过去跟着坐下，脸上的神情满是八卦，“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聂让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说不好，他和江亦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能感觉得到江亦欢对他一如既往的喜欢，但是，也能感觉到江亦欢有自己的坚持。
不过聂让能够理解，江亦欢毕竟受了那么多苦，他要对自己受过的苦有所交代，不可能是他聂让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季末悠悠点头，又瞟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屁股挪动着离聂让更近了一些，“让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江亦欢现在进房间哄孩子去了，此刻这里就他们两个，季末忍不住还是要问，毕竟聂让今天的情绪过于反常，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对必须都太过了解了，聂让要说没事，那可真就是侮辱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他知道，聂让必定是遇到事了。
“以后剩我一个人了……”聂让看着季末，垂下眸子看地面，他到现在都还能想起林猛的身份暴露之后被折磨到满脸血的画面，他知道，所有的鲜血都不会白流，但是还是会痛心疾首。
季末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低头的侧脸。
“你后悔吗？”季末突然问他。
虽然他们以前的日子浪荡不安的，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以生命为赌注。
“很快了，很快我就能回来了”，聂让看着他，笑了笑。
这是一条无法后退的路，任何时候都不能后退，没人牺牲的时候，你不怕，有人牺牲了，你更不能怕，因为你一旦后退，所有的牺牲就全都白费了。
第135章 聂让的失落
江亦欢将孩子哄睡了，出房间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就聂让一个人了。
“季末走了？”江亦欢望了一眼外面已经全黑的天，其实想问的是，聂让走不走，可是看着他在沙发正襟危坐的模样，又不太能问得出口。
换作其他时候，她可能真的就下了逐客令，但是今天看见过聂让的眼泪，她到现在都没把心疼的情绪缓过来。
“走了”，聂让看着江亦欢，点了点头，回答的是季末走了的问题，并没有对他自己接下来的去向有所交代。
江亦欢也跟着点了点头，点完头后就陷入了沉默里。
“那个，给你倒杯水？”江亦欢有些拘谨尴尬，跟聂让这么单独呆在一个屋子里，让她感觉到心脏难言的跳动，但不管怎样，聂让今天终究是客人，她转身，准备去给聂让倒水。
江亦欢刚一转身，聂让就快速从沙发起身，然后两步往前，将江亦欢给拉住了。
江亦欢能感觉到聂让拉着她手臂的触感，能感觉到轻扯着她手臂，将她拥进怀里的温度。
聂让再一次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低头轻吻她的脖颈处，“之前没做完的事情，能继续吗？”
聂让说话时候，轻箍着她腰间的手在发烫，成年人的世界，江亦欢很明白聂让此刻的心思。
江亦欢没有动，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将脑袋望向窗外的方向，“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没地方去了。”
犹记得聂让也是这么留在她这里的，说他合租朋友有女朋友来，不方便，现在聂让可不跟季末住一起了，季末也没有女朋友。
聂让没说话，但始终还是抱着江亦欢不放手。
江亦欢深深叹息，转身面向聂让，聂让目光盯着她，眼眸灼灼的。
“我有地方住，但是不想一个人住”，聂让倒是不找理由了，实话实说，他有地方住，但是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墙壁。
江亦欢蹙眉，竟一时无言以对。
沉默过后，江亦欢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房间，“你睡那吧，已经收拾过了，平时我爸妈来的时候都住那里。”
聂让转头，顺着江亦欢的指尖，看向那扇门。
那里原本是一个储物架，那时候江亦欢一个人住的时候，堆积了很多东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