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垂眸子，心中已然有了计量。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与白晟说清楚。
于是，他看向白晟，道：“当年冥王大人将恶灵之主封印，却因为自身神族的身份，插手凡间之事而被天道重罚，一时失去了彻底击杀恶灵之主的能力。后来，冥王大人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渡劫转世。”
白晟不明白：“渡劫转世依旧受天道局限，能有什么作用？”
故渊笑了笑，呼出一口气，道：“你知道吗？恶灵之主是跳出了六界的东西，好像不归天道管辖。但他本身又是一个灵魂，又好像是天道应该管辖的东西。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矛盾，所以纵使他作出如此穷凶极恶之事，天道都管不得他！却又因为仙界神界插手动他，要对上界之人重罚！”
这或许是天道犯了蠢，又或许是这个世界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这里的天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道，而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衍生而来的！
但这些，故渊身为局中之人，根本看不透。
他们都是天道之下的蝼蚁，窥不见真正的天道，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真正的天道。
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只是除掉恶灵，还这个世界一片安宁！
他道，“但这世间不是只有恶灵才是六界之外的东西，还有一种，那就是拥有神魔之体的人！”
“神魔之体？”白晟承认自己从未听说过这种体质，也不清楚拥有这样体质的人该是如何的。
其实故渊也不甚清楚，但他愿意相信冥王大人。只要冥王大人说的，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做到！
“是。”他眯了眯眸子，道，“冥王大人知晓，以他的身份，想要杀了恶灵之主，恐怕是没有可能的。但既然都是六界之外的存在，那想必，用神魔之体就可以了结恶灵之主！所以，他渡劫转世了。”
白晟道：“所以，冥王原本渡劫是为了练成神魔之体？”
“没错。”故渊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此刻他体内的两股力量正在角逐，让他能够拥有一段时间的清明，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道，“冥王大人本就是神族，要想两种力量在体内共存，就只有用一副凡人之躯引入魔气，成为魔族！他原本想的是，入魔之后，继续修炼，让自己的实力能够达到神的地步，然后将魔气和神力融合进他原本的躯体之中，成就神魔之体！”
“就这样？”白晟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可是这怎么可能？要想让魔气和神力融合，哪有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
故渊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说祈雪神君为冥王大人做了太ᴶˢᴳᴮᴮ多啊！”
又是祈雪神君？这个祈雪神君是谁？她又为冥王做了什么？
白晟没有冥王的记忆，自然疑惑重重，便问了这些。
故渊现下有了时间，也就不再瞒着他，道：“祈雪神君是乌云盖雪一族的主人。只是几千年前为了帮助冥王大人对付恶灵，献出了所有生命。而天道为了惩罚乌云盖雪一族插手，收回了他们的所有能力，让他们变成了普通的妖猫，最后都……”
普通的妖猫只有一条命，寿命也有限。这几千年过去，也都绝迹得差不多了。
如今一说起那群可可爱爱的小猫咪，故渊还是难免愧疚又崇敬。
愧疚的是，他们冥界竟然这么没用，没能在天道的惩罚之下护下这群曾经竭尽全力帮助他们的乌云盖雪。
崇敬的是，当初祈雪神君一人来到冥界，虽然嘱咐过她手下的乌云盖雪不许插手，却没想到最后的战场上，他们全都下界，不顾神君的命令，也不顾天道的惩罚，硬要铲除恶灵！
“不说这个。”故渊止住了话头，转而道，“祈雪神君是乌云盖雪，是恶灵的天敌，她的神力有化解恶灵之力的作用，也有融合仙魔妖神之力的作用。但融合后者，需要乌云盖雪的性命相辅助。每一条命，可令相融的两道力量更加强悍。但祈雪神君在你身上留下了三条命！”
“三条命？”
故渊沉默了一瞬，道：“我这么一说，你该知道，乌圆就是祈雪神君的转世吧？她前世救过冥王大人两次，这一世又救过你一次。前前后后，一共三条命，足以让你将这世间所有的魔气和神力融合了！”
白晟闻言，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他没想到原来他和乌圆，前世就已经有了那么深的羁绊。
想了半晌，他才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吸收魔气。”故渊毫不犹豫地回道，“越多越好！甚至是，魔界所有的魔气！虽然那估计还不够，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好。”
“等等。”见白晟应下，便要离开，故渊急忙叫住他，道，“我如今偶尔能有片刻清醒，或许还能为南峰大陆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