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时候白晟表现得正常了些，他道：“你真的想去妖界寻亲？”
这小猫儿当初是洛玉锦捡到的，白晟是完全不了解她的身世背景的。只是后来从掌门那儿知晓她是乌云盖雪以后，联系起往日种种，才开始重视起来的。
如今贸然听她说父亲母亲，白晟心下微微懊恼：果然自己对她的照顾还是不够周全。
乌圆眨了眨眼，道：“当然不是啦！”这具猫身的原主感觉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母亲虽然算不得平凡，但是父亲却实实在在就是村头一只乌漆麻黑的野猫。
在小猫咪模糊不清的记忆里，父亲很早的时候，为了偷一口吃的喂她，结果被村里头的恶霸给打死了。
所谓的寻亲，其实是假的。
而且，说实话，父亲母亲什么的，对于乌圆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感冒。更别说，现在她人形的模样根本就是她穿书以前自己的真实模样。
白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她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和故意掩饰情绪，松了一口气后，又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妖界的入口虽然藏得紧，但是白晟是谁啊？人家好歹也快活了一千年了，这点儿事情还能不知道？
乌圆挑眉：“看林兮姐姐什么时候给我消息咯！她要是能带我去就更好了，要是不能……”她抬头看向白晟，笑意盈盈，“那就要麻烦清月道君啦！”
白晟：“好。”
约定好了以后，乌圆开始神游天外，一边陪白晟在枫树林里漫步，一边想着有关于乌云盖雪的一些描述。
老实说，原书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什么乌云盖雪，而她自己知道这个名词的时候，还是上一次故渊把她带到冥界的那回。
嘶——那，白晟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疑惑地扭头看向白晟，直截了当就问了：“白晟，我有个疑问。”
“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乌云盖雪的？”乌圆双眼亮晶晶地瞅着他，道，“或者说，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事儿的？”
白晟顿了顿，倒也没有隐瞒：“你和我回浮白宗那会儿，掌门师兄见了你以后，告诉我的。”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凭空变出了一本书，看模样应该就是掌门送给他的那本古籍。
递到乌圆手里后，他说，“掌门师兄看过许多古籍，大抵是之前翻到过，又正好见了你，所以有了这个猜ᴶˢᴳᴮᴮ测。而当时，我看了古籍以后，结合当初在无双城……”
话至此，他顿了一下。
在无双城，是她交出自己第一条命的时候。而取走她第一条命的，是他。
回想起来，白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他一方面自责当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伤了乌圆，害得她丢了一条命。另一方面却又在庆幸她的第一条命是给了自己，不然，和她结下契约的岂不就成了别人？
他话没说完，乌圆已经想明白了。
抬头看见他神色晦暗，乌圆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想什么呢？难不成，你在后悔当初和我结下契约印了？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后悔！就算要后悔，现在也来不及了……”
白晟想说什么，可看着她毫无顾忌的笑容，他也就释然了：“嗯，不后悔，永远都不会！”
乌圆看着他的笑容，脸上有些发热：要命了，这男人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啊！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了想，难怪那次她一不小心替荀烟接下了雷劫，送了她一条命以后，他说“谁让你把自己的命交出去的”。
起初她以为白晟是在怪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原来他那个时候是这个意思啊……
“你想去妖界，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到同类吗？”白晟问道。
乌圆点了点头：“我知道世人眼中，乌云盖雪早就已经灭族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之前故渊告诉我，乌云盖雪虽然和妖族有许多共通之处，却不属于妖族……”
当然，古籍上说，乌云盖雪是神族。这些白晟都知道，但是……他眯了眯眸子，现在他更想知道的是，故渊到底是谁？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话说白晟这人还真记仇啊！
乌圆还在说着，压根儿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直到她眼前一亮，忽然想起自己或许应该找来故渊问清楚的时候，才瞅到白晟脸色不大好。
乌圆神色一顿：“……呃，你怎么了？”
白晟弯下腰，就势将她困在自己和一棵枫树之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他的眸子里似乎又带了点儿难以言喻的委屈？
“圆圆，故渊是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