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姝为了出行方便,故意做了男装打扮。
只是过去有春桃陪同,如今她却是孑然一身。
沈坚隐约听到了谁喊‘李弟’,他不由得回头看去,可茫茫人海中谁又是‘李弟’呢?
不过这却让他想起了李玉姝以前女扮男装的样子。
那时候她多么肆意洒脱?
可自从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仿佛陷入了走不出的怪圈。
彼此折磨,直至分开。
如今沈坚依然想李玉姝,却不如过去那般执着。
李玉姝迎了上去,她的目光先是看向赵放身侧的男人,她有很多年没见过公孙肆了。
那时候的他就已经目标明确地认定赵放。
她跟公孙肆还曾一度是情敌。
想到此,李玉姝不禁笑了,世事弄人,不过如此。
“赵兄好,顾兄好。”
李玉姝坦然打着招呼,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不佳,
“你们也来凑热闹?”
“嗯。”
“元宵恐怕是京城一年里最热闹的节日。”
赵放被人群挤着往前推,公孙肆小心护着他,对李玉姝的态度却是爱搭不理。
他可没忘记这女人曾经暗恋过赵放,如今跟沈坚和离了,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赵兄,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找你。”
“找我?”
赵放以为李玉姝回来是找沈坚,
“找我做什么?”
李玉姝走在赵放的另一侧,“我想跟你合作脂粉生意。”
赵放诧异挑眉,“你?”
“嗯,你不是一直想把‘天香坊’做到全国各地乃至周边国家去吗?”
“我可以帮你把生意做到湖州去。”
“我考察了好几个月,那边的市场不错,胭脂水粉远不及我们的好。”
“哪怕是‘天香坊’的低端系列在当地都能成为抢手货。”
“而且湖州主产丝绸,我也可以把那边的丝绸弄到京城来,你可以让底下人试着卖卖。”
“这样大家互利互惠,岂不美哉?”
赵放忍不住多看了李玉姝两眼,“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而且湖州富商很多,过得比京城人还精致奢侈,确实是个大市场。”
“李弟,你很有眼光呀。”
李玉姝拱手作揖,“还得赵兄多多扶持,否则小弟无处施展。”
“应当的。”
两人说着话,李玉姝看到前方有卖糖葫芦的,忙上前买了几根,一根递给赵放,另一根递给公孙肆。
“顾兄也尝尝,赵兄爱吃的。”
公孙肆淡淡扫了李玉姝一眼,并未接她的糖葫芦,“你难得回京,不去看看世子吗?”
李玉姝莞尔一笑,“刚刚已经看到了。”
“他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原本她还有复合的念头,现在却完全消失,心头有失望不假,却也如同卸掉了包裹,一瞬间身轻如燕。
她李玉姝这辈子不会再为男人而活。
她要尽己所能活出漂亮的人生。
赵放正要张口咬糖葫芦,却被公孙肆喝止,“我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赵放一愣,随即心虚地笑,“记得记得。”
然后他在怀里掏啊掏,好半天才掏出一个针袋,针袋不大,里头装着三五根粗细不一的银针。
赵放用手指头捏着最细的那根,然后耐着性子将糖葫芦上面的山楂球一个个扎过去。
李玉姝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你是不是太谨慎了?”
赵放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规矩,要不然不准我出门。”
李玉姝抿嘴笑了。
赵放等时间到,把银针递给公孙肆看,“怎么样?安全的吧?”
公孙肆这才恩准,“吃吧。”
“不过还是少吃点,不卫生。”
“知道啦知道啦。”
赵放无言地翻白眼,这人好烦。
“走,猜灯谜去。”
“李弟,顾兄说了,今日若是拿不到全场最漂亮的那只灯笼,他就亲手给我做一个,你要替我见证啊。”
李玉姝跟在后面走,望着赵放欢快的样子,她是由衷羡慕。
身为九五之尊,公孙肆却能为一个男子摒弃世俗,他一定很爱很爱赵放。
“好,我今日便替赵兄做见证。”
三人身影渐行渐远,融入在人群中,很快看不到。
冬日的晋朝若说是冷,那么大越氏就是冻。
冰天雪地,奇冷无比,牛羊牲畜被冻死无数。
漠河窝在被子里连翻个身都不愿意,他觉得这种天气还能在外面活下来的简直不是人。
这个时节算得上大越人最闲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躲在家中取暖,外面几乎不能伸头。
而就这样的天气,肖越却经常不在。
漠河趴在床上翻看书籍。
这里的字跟吴国的不一样,他根本不认得几个,只能看看图片猜测里头讲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