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好不容易才将青梅从自己的唇上剥离,那柔软温香的触感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青梅终于睁开眼睛,尽管头脑模糊,却已然有了几分意识。
“世子……”
“我在。”
沈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了这句话。
大约是心中有愧吧,毕竟是他把青梅赶出去才导致青梅着了风寒。
“世子别恨奴婢,奴婢……”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坚打断,“你现在身体虚弱,好好养病,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我现在有事出去,会有大夫来照顾你。”
“等……一下。”
青梅急急抬手,似乎想要抓住沈坚。
沈坚耐着性子,“还有什么事?”
“奴婢……奴婢……”
青梅的脸通红,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害羞,她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要如厕。”
沈坚也愣住了,这个女人如厕的问题瞬间难住他。
可他又不能把这个难题丢给别人。
沈坚的耳根也有点可疑的红,“要不,我抱你去吧。”
青梅,“……谢谢。”
沈坚替青梅多穿了一件衣服,又戴上御寒的帽子,这才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因为是军营,自是粗糙,茅坑都在室外,而且是公用的。
沈坚驱赶了所有人,然后抱着青梅进去,
“条件简陋,你将就将就。”
“我去外面等你。”
说罢,沈坚匆匆将青梅放下,然后自己快步走出去。
靠。
他这辈子就没做过如此糗的事。
没过多久,青梅从里面走出来,大约是没力气,她走得格外慢。
沈坚嫌她走得太慢,怕她在外头又着凉了,便再次将人抱着回去。
青梅靠在沈坚宽厚结实的怀里,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似的,她在梦里都不敢如此肖想世子。
“我已经让手下去通知侯府派车来接你。”
“这里不适合你待下去,你回去吧。”
沈坚尽量冷漠地开口,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能娶你,我娘承诺你的一切我都不会认。”
青梅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方才还觉得甜蜜,此刻如同嚼了一片苦瓜。
“世子没有对不起奴婢,都是奴婢自愿的。”
青梅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还有鼻音,整个人显得柔弱无助。
沈坚越发觉得自己混蛋。
“奴婢知道世子只爱少夫人,对少夫人忠贞不二,奴婢不会要世子负责。”
沈坚说不出话,这些都是他的词。
“奴婢不想世子困扰。”
“这次夫人是让奴婢带着任务来的,她希望奴婢能够受孕。”
青梅的脸透着薄薄的红晕,如同冬日枝头最美的那株腊梅,
“可奴婢知道,世子不会再碰奴婢的,奴婢完成不了夫人的任务。”
“明日,奴婢会自己离开这里。”
“世子不必让府中派车来接,奴婢回去也无法跟夫人交代。”
“不如……”
“世子偷偷放了奴婢吧。”
她的声音软软的,跟身子一样没什么气力,却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
她知道世子不爱自己,知道夫人的目的只是要孩子,如今的她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逃走。
沈坚并没有一口答应青梅,虽然他知道如果他自私点就该如此做,所有麻烦都会消失。
可他亦知道,青梅是侯府的奴,她的卖身契还在他母亲手里。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身份,去哪里都活不下来。
沈坚若是就这么放走青梅,便如同叫她去死。
思来想去,沈坚实在想不出万全之策,只得勉强答应青梅留下,
“你就跟以前在侯府一样,留在此处替我磨墨洗衣吧。”
青梅跪下,“奴婢谢世子。”
对沈坚来说,青梅就是个替他做粗活的使唤丫头,可在那些兵和副将眼里,青梅是沈坚的女人,他们的小嫂子。
青梅从未受到别人如此敬重,她索性大包大揽帮着其他人一起洗衣服。
大冬天的,她的小手洗得通红,手面上都是冻疮。
磨墨时,沈坚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青梅手上红肿的冻疮,
“怎么冻的?屋内不够暖和吗?”
沈坚的房中烧着碳火,只穿中衣都不会觉得冷。
青梅将手藏进袖中,“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沈坚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很快便催她去休息了。
自从青梅来了之后,沈坚便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打地铺。
一开始青梅死活不肯同意,后来还是沈坚用命令压她。
第二天,沈坚让军医给青梅送来一支涂抹冻疮的药膏。
青梅,“这真是世子让你给我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