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寻到对方的唇。
辗转。
深入。
公孙肆吃得很专心，可力道却逐渐失控，直到赵放呼痛才松开。
“说。”
公孙肆的声音低哑异常，掺杂着迫切的欲望，
“我们是哪种关系？”
赵放知道公孙肆在逼迫自己面对一个事实，虽然他知道这样不对，可内心早已没有最初那么坚定。
只是……
公孙肆注定要成为帝王，不可过于看重儿女私情。
“阿肆。”
赵放伸手抚触公孙肆的眉眼，语重心长地劝说，
“我是你的老师，该对你有正确引导。”
“我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你有更重要的责任和使命。”
公孙肆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一派胡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两者并不冲突，我绝不会因为天下而放弃你。”
“若是不可共存，我宁愿放弃天下。”
赵放在公孙肆那双黑漆漆的深眸中看到了执着，心中掀起巨浪，一时间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开心。
不。
他怎么会感到开心？
一定是害怕。
男主幼年受到巨大刺激形成了性格偏激，他什么事都干得出。
自己肯定是害怕……
赵放慢慢理清心头的情绪，努力说服自己他是害怕公孙肆这个疯批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天下不能乱。
至少不能比现在更乱。
虽然这只是一本书，里面都是纸片人，可赵放却能真实感受到他们是鲜活的生命。
钦州的难民、永乐镇的小情侣、默默无名的老兵、悬壶济世的窦大夫……
他们都如此真实。
活得那么努力，那么有信仰。
这一切不该被毁掉。
“阿肆。”
“我有我的立场，你不要逼我。”
“否则……”
赵放没有再往下说，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很明确。
窦大夫看到回来时公孙肆的脸色特别臭，忍不住小声问赵放，
“你俩吵架了？”
小赵看上去脾气那么好，应该不会主动跟人吵架的。
赵放温和地笑笑，“没有。”
窦大夫的火眼金睛又有新发现，“你的嘴怎么坏了？”
赵放方才被某只小疯狗咬了一口，没想到居然破了相。
他伸手摸摸下唇，脸有点红，“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的。”
第117章 无声拉扯
窦大夫不疑有他，“哦哦，我那边有药膏，擦一下就好。”
为了能够尽绵薄之力，窦大夫几乎把自己所有家当都背过来了。
赵放的脸更红，“不碍事，别浪费药，留着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窦大夫越看赵放这孩子越喜欢，“小赵，你还没有成婚吧？可有心仪的姑娘等你归家？”
赵放的目光顺着车窗飘向远方。
姑娘啊……
来到这里三年多了，他似乎还没有认真交往过什么姑娘。
也不是没有姑娘向他示过好，不过后来也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
加上自己忙于事业，又有公孙肆在旁边干扰，他似乎都没认认真真地处过对象。
突然，腰间一紧。
赵放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公孙肆微怒的厉眸。
赵放的表情有几分无辜。
这小子怎么又生气了？
自己可没招惹他。
“李玉姝有身孕了。”
赵放，“？？”
他突然跟自己提女主做什么？
“这是……好事啊。”
赵放不知道公孙肆想表达什么，斟酌着说道，
“世子肯定很开心。”
公孙肆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放，“所以，她已经尘埃落定了。”
赵放，“是啊，挺好的。”
公孙肆，“看到她幸福，你开心吗？”
“开心。”
“真的？”
赵放，“……”
“这还能有假？”
这小子怎么奇奇怪怪？
赵放决定不跟公孙肆多说，他转而将目光投向窦大夫，两人又聊起医学方面。
公孙肆的身体随意地靠在一侧，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赵放完美的侧脸。
他的目光从赵放的额头一路往下，落在赵放唇角浅浅的梨涡上。
都说有酒窝的人能喝酒，可赵放偏偏就是一杯倒的量。
回想过往赵放每次醉酒后的娇憨模样，公孙肆心头就痒痒的。
自从那次之后，他很久没吃到肉了。
好想……
不过公孙肆也只是想想，现在赵放的状态比豆腐好不到哪里去，根本不能碰。
经历种种之后，赵放还能侥幸活下来，公孙肆已经很知足了。
没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
公孙肆大约永远都不会忘记赵放遇刺的那一幕。
这阵子每时每刻都在他脑中回放，害得他连觉都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