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顿了顿，又问：“我刚才去看过爷爷了，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林霜很惊讶：“爷爷怎么了？”
张美琴就扫了林霜一眼，语气颇有些埋怨的意思：“阿放……你在霜霜面前说这个干嘛？”
而路放在这个时候，终于看向了林霜。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张美琴就赶紧出声打破了尴尬：“医生没说什么时候能醒，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说吧。你和霜霜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美琴说着，快步出了病房。
林霜追问了一遍：“爷爷怎么了？”
路放没回答，他淡淡转移了话题：“抢修人员从打开电梯的时候，看到陈宥阳倒在了血泊里，刀子就在你脚边，上面有你的指印。”
几个小时前，电梯发生下坠事故之后，来了很多抢修队。
听说里面有人，周围就围了挺多围观的病人。
然后电梯门一打开，陈宥阳就又哭又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林霜皱眉：“不是我做的！”
路放抿着唇：“嗯。我信你，只不过监控全都没了，而且，刀子上有你的指纹。所以比较难办……但我会护着你。”
林霜听她这么说，却并没有高兴起来。
路放今天太反常了。
他对她的态度，冷淡大于关心。
林霜想了一会儿，就大约有点想明白了。
陈宥阳和他关系疏离，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身上。
而路放的表情，是在提到路老爷子之后开始变的。
症结就在老爷子身上。
“爷爷到底怎么了？”林霜又问了一遍。
路放抬眸，神情有些复杂：“爷爷昏迷了，在你离开病房没多久之后。医生说，爷爷本身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林霜懂了：“所以你在怀疑……爷爷晕倒的事跟我有关？”
林霜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听见自己笑了。
笑得讽刺。
路放不置可否。
“陈宥阳也进过病房。”林霜淡淡道，“不信你可以看监控。”
路放垂眸，显然是已经看过监控了：“陈宥阳没在里面对呆。他放下水果就走了。”
林霜的心一阵猛烈的刺痛。
她冷笑：“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路放面色沉重：“护士站的护士都听到了，爷爷在你离开之后叫了好几声你的名字。他甚至还跑山来追你……他当时的表情，很不好。”
林霜一愣，关于这一点，她倒是不怎么知情。
大约是那会儿她实在太害怕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陈宥阳远一点，所以脚步也就跑得很快。
“霜霜，我没想怪罪你。”路放深吸了口气，“但你应该知道，爷爷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林霜转过头去，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路放了。
“你走吧，我累了，我想休息。”林霜冷漠道。
她原本想着，一定要在见到路放的时候要一个拥抱。可没想到，他把她推远了。
路放脚步一顿：“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想见我了，你就叫我。”
不过等林霜睡醒的时候，路放还是走了。
她没有等来路放，倒是等来了墨仁。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讽刺
林霜很乐意见墨仁。
墨仁平日里很少会来找她，每次来找她，那就意味着她母亲的那个案子有了新进展。
“墨仁，是案子有新线索了吗？”林霜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期待。
墨仁凝视着她，好半天都不忍心开口。
林霜的眼睛，总是如同小鹿，清澈明亮。很能让人产生保护欲。
其实墨仁一开始，找她的次数也挺频繁的。那时候林霜还没和路放牵扯在一起，他私心里还是想着能多见她几回。
只是找的次数多了，她眼里的失望就越明显。
墨仁是不忍心看她难过的，于是后来只有在有新线索的时候，他才会来见她。
“没有。”过了半晌，墨仁还是不得不声音生涩的开口。
林霜的眼神一瞬间果然暗了下去：“没关系，你来看我，也挺好的。”
墨仁抿唇。
只可惜，他今天也不是来看望她。
“我找你，是来录口供的。”墨仁眼底有淡淡的担忧。
“好。”林霜的表现则是比他轻松许多。
她很平静的录完了口供，像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墨仁最后给她分析道：“这件事挺难处理的，林霜，这回你可能有点麻烦。”
林霜脸上没什么情绪：“我知道。”
墨仁想了想，还是僭越的多说了两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给我打电话。虽然事情有点难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