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好吗?头还疼不疼?”
“吃了药头好多了,还是难入睡,总是乱想,躺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
“没事的伯母,您这几天多锻炼,多活动,有助于放松心情,缓解疲劳。”
又说了几句,掐断电话。
温溪给沈遇礼发信息:你怎么跟伯父说的,他今天竟然带伯母出去晨练了
沈遇礼:没怎么说,我一提他就同意了
温溪狐疑:这么简单?
她还想着沈父工作忙,估计也不愿意动,得费好一番说辞呢。
沈遇礼低垂着眼皮笑:就这么简单
温溪发了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沈遇礼转动手里的打火机,点开温溪的朋友圈,还停留在她发的花束上。
只能查看一月以内的,所以她朋友圈里只有他插的花。
“你对着手机笑什么呢?”全驰蹭过来:“打火机借我用用。”
沈遇礼递过去,恢复冷漠无情的表情。
几人在熊少卓别墅里,他家大,凡是商量事或者玩都喜欢往这跑。
熊少卓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叫熊大,有个弟弟今年上高中,他们都喊他熊二,每次都能换来熊少越气急败坏的脸。
全驰问:“去不去阳台抽烟?”
“不去,戒了。”
他不以为意,嘲笑:“我之前刚有老婆的时候呢,也这样说过。”
“但你听哥们的,戒烟是一辈子的事,可以控制,但别杜绝,不然会有戒断反应的。”
沈遇礼瞧了他一眼。
熊少卓把刚泡好的茶放桌子上,又撂下几个杯子:“想喝自己倒。”
然后便坐一边不说话了。
他体型健硕,开了个跆拳道馆,在里面当教练,人狠话不多。
其实他们三个家里都是开公司的,但只有全驰子承父业了,但也不怎么老老实实的干,总想花招。
尤子泰自己倒了杯,又帮他们倒了,犹豫着喊了声:“哥。”
沈遇礼还在看手机,闻言头也没动,“有事?”
“一点小事。”
半天,都没听他说下文,沈遇礼收起手机:“?”
他握拳在唇前轻咳:“那个,就是吧,我妹她不是放假了吗?就来找我了。”
“我让她回家去她不回,非说见不到你不回去…你也知道她那脾气,我治不了她。”
他看着沈遇礼的表情,越说越心虚。
尤子泰是跟沈遇礼一块长大的发小,乡下认识的,那时候尤子泰是村里的村霸王,班上的刺头,看沈遇礼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就想欺负。
起初沈遇礼确实弱不禁风,被笑了不吭声,被打了还手还打不过。
大家年龄都不大,也不懂什么在挫折中进步,全靠蛮力,谁长得高吃的多谁就有劲。但沈遇礼不一样,他有脑子,靠体力刚不过就靠脑力,后来硬是把几个小屁孩吓得哇哇大叫。
久而久之,大家都怕他了,等初中的时候别说脑力,体力也刚不过了。
两人也算是打出来的感情,天天凑一块,打打闹闹的长大了。
尤子泰有个小他五岁的妹妹,整天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刚懂点事的时候就说长大要嫁给沈遇礼。
沈遇礼连搭理她都懒得搭理,甚至还很烦她,感觉她整天不是哭就是叫,又吵又作。
初三听说他要走,她跑过去问以后还回不回来,还天真地问长大了愿不愿意娶她。
沈遇礼那时候心情正不好,看根草都想连根拔了再拿火点了,当场一个滚字就把人给气跑了。
那时候他还想,早知道滚这么有用,他之前就不用顾忌那是尤子泰的妹妹什么也不说了。
后来他高中、大学,都没见过兄妹两人了,尤子泰学习不行,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出来混,结果惹了人,在街上跟别人打了起来。
恰好被沈遇礼碰上。
两人见面是无言的尴尬,尤子泰也尬的不行,毕竟被昔日的好兄弟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还真挺丢人的。
本来战场都要熄火了,谁成想沈遇礼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尤子泰人都傻了,他就跟几百辈子没发泄过一样,打的几个人躺在地上求饶,放狠话的力气都没有。
尤子泰当时都害怕出事,还好出现一个女人,他喊有人来了,沈遇礼这才停下。
后来才知道,沈遇礼那时候心情特别不爽,正好找到机会发泄。
不过怎么也算给他出气了,之后,沈遇礼就开店,看店面,带着他跑,让他当老板。
刚开始的时候他妹妹没再问过沈遇礼,就好像把这人给忘了,后来听说他在给沈遇礼看店,激动的找了过来,结果什么也没见到。
后来每年都来一次,一次面也没见。
这就仿佛成为了尤子乐的一个执念,不见上一面就过不去,前几次说没空把她哄回去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走,已经一周了,他都快被她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