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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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照叫她上车，可真到了车上，他却又不说话了。黎曼枝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困得不行，硬生生在这压抑的氛围里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开进医院停车场，经过减速带时颠簸了两下，她才醒来。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件外套，黎曼枝轻轻吸了吸鼻子，闻到熟悉的气味，再一转头，江云照只穿着里面的一件衬衫，原本在朝这边看，见她望过来，反而偏开头。
“你也去做个检查。”
听到他这么说，黎曼枝总算松了口气。她很少见江云照生气，这次是她瞒着他理亏在先，江云照的手也是为了她而伤，眼下他虽然还气着，但还知道给她披衣服，让她做检查，至少给了她哄人的余地。
医院的灯惨白得唬人，黎曼枝坐在旁边，看着江云照接受包扎。
医生在旁边感慨，幸好江云照的手大部分握在了刀柄上，割破的地方不深，没有伤到神经。
边说还一边训斥着江云照年轻人意气用事，一不小心手就要报废了。
江云照静静听着，很配合地点头，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地下车库里夺刀时还浑身戾气的模样。
黎曼枝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几张检查单子。她读着上面的数据，看到血糖一项有些低，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护士也包扎好了，助理跟着他们离开诊室，房间里顿时静下来，只剩江云照和黎曼枝隔着点距离相对而坐。
黎曼枝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却先见江云照起了身，走到她身旁弯腰，抽走了她的检查单。
既然他都释放和好的信号了，黎曼枝自然从善如流，也起了身，站到他身旁。
“都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你刚才在盯着单子皱眉。”
诊室的门半掩着，外面人来人往，黎曼枝一思索，拽着江云照走到隔断帘后面，这块领域的灯没有开，黎曼枝没找到开关，索性放弃，转回身朝江云照笑。
“有点低血糖，等会出了医院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江云照依旧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黎曼枝知道他冷着的脸背后是一片关心之意，心里一软，索性抬手去搂他脖子。
一个吻就这样悄然发生。
江云照的无数埋怨化作了强硬的动作，却又不舍得真的咬伤黎曼枝。而黎曼枝安抚地拍着他的肩，在唇齿分离的间隙用气声说出了那句道歉。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瞒着你。”
江云照撤开一些，那双昔日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认真地盯着她，像在分辨她这句话中有几分真心。
黎曼枝回望他，隔断帘隔绝了大部分灯光，江云照的神色在暗处显得更为黯然。
他在伤心，因为她。
就在今天早上，眼前的青年迎着海风和日出，用他明亮的眉眼融化她心底的冰川，黎曼枝的伪装化作冰川水潺潺远去，她因为不适应这份陌生的感觉，依旧习惯性地将他往外推。
但此刻，因为意识到了江云照的难过，黎曼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同样被牵扯得生疼。
黎曼枝起身往外走，正当江云照以为这一次黎曼枝又决定要冷处理时，却听到她开口。
“还记得早上在海边你对我说的话吗？”
早上说了许多话，她提的是哪一句？
还没等江云照回想，黎曼枝忽然将隔断帘拉开了，光线重新照进来，世界骤然亮起，好像他们一起看的那场日出。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等电影拍完了，得闲的时候，我会慢慢告诉你。”
黎曼枝抓着帘子回头，朝他很温柔地笑起来。
他等到了她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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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上关于黎曼枝旧照曝光的风风雨雨已经持续快一天了，无数猜测横飞，各平台上粉黑大战轮番上演。
而就在这个热议纷纷的夜晚，黎曼枝的工作室官方终于发出了声明。
“网络上对黎曼枝女士的不实言论正在传播，工作室将对恶意用户发出律师函。”
发律师函在这个时代的娱乐圈里已经不是什么稀罕手段了，舆论有所收敛，但猜测并没有消失。
与此同时，几张模糊的照片却忽然在网络上隐秘而迅速地传播开来。
照片明显是偷拍视角，派出所门口，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被几人簇拥着，在说着什么。
尽管这个女人戴着口罩和渔夫帽，也不难被熟悉她的人认出身份——正是黎曼枝。
尽管明面上没有人直接指出黎曼枝的名字，但不妨碍她的名字以各种代称的形式出现在各个娱乐平台中。
“某女星L疑似被警方带走”
“反派专业户这回不会真的成反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