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立即附和,“奴婢也没有看错。许是……小少爷长大后,那胎记就淡了?”
“不会,胎记随着年龄的增长只会变大。”宋长泽十分笃定,随即又看向崔知县,“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崔知县演技不如宋长泽,面上便有些不大自然。还不待他说话,宋长泽突然一拍巴掌,“除非,小少爷被人调包了,现在的阿澜其实不是姑太太的孩子,不是您的亲外甥。”
崔知县作震惊状,“这……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嬷嬷和明月也同时惊呼,“不……不可能吧?”
崔知县还在喃喃,“不可能,阿澜怎么可能不是我妹妹的儿子,明明他们母子俩生得那么像。”
宋长泽又搬出他曾经写的话本《调包案》来,一阵口若悬河的输出,于是崔知县动摇了,吴嬷嬷和明月也不确定起来。
宋长泽最后道:“大人,她们俩一直在姑太太身边侍候,不如让她们认认,看看阿圆跟姑太太是不是相像。”
崔知县沉默半晌才点头,让人把崔庭澜叫来。
两人见了崔庭澜,因为之前的认知,便觉他生得确实与自家小姐不大相像。
于是,事情终于确定下来,崔知县的外甥在出生时,就被狠毒的刘氏给调包了。
崔知县义愤填膺,誓要找杨遇春讨个说法,吴嬷嬷和明月也立即表示愿意作证。
宋长泽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不枉他一直在言语上进行诱导加上心理暗示,反复询问,这才让两人产生认知偏差。而如果直接让吴嬷嬷和明月说谎,事情总有被戳穿的一天。只有她们自己认定的事才不会穿帮。
将两人打发下去休息,宋长泽正要同崔知县说话,却见他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宋长泽:“……”
见宋长泽看过来,崔知县没忍住道:“我怎么突然觉得,阿圆不会真的被调换了吧?”
“大人,”宋长泽有些无奈,怎么还顺便也给崔知县洗脑了呢。他只得解释,“这都是我暗示她们的结果。您不是都说了吗?阿圆长得跟他娘很像。而且滴血验亲也是没有依据的,便是陌生人也有可能血液相溶,不信您可以试试。”
崔知县也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又问宋长泽:“那下一步,就将她们派去京城找杨遇春要说法吗?”
“还得再做些准备工作。”宋长泽道,“先提审杨管事,如此才算师出有名。”
“你说得对。”崔知县立即叫人把杨管事等人提了来,询问他是否知道杨家将他的亲外甥调包一事。
杨管事被关在牢里一个多月,以为崔知县终于肯放他走了,正要放几句狠话,就听到他说什么调包。他整个人都懵了,连连摇头,坚决不肯承认有此事。
崔知县冷笑,“你否认也没关系,我手里是有证据的。我也不难为你,就叫你跟着一起回京城去,看看你主子怎么说。”
说完一挥手,叫人将他们几个放了。
杨管事哪里会等崔知县派人一起回京,一得了自由,立即回了住的客栈。
之前崔庭澜以杨管事意欲行刺他为由,将之关进了大牢,他带来的其他人也都一并抓了。
客栈掌柜后来得到消息,立即将杨管事等人带来的行李扣下,等他们出来后拿钱交上房钱,他才会将行李归还。
杨管事也不跟掌柜磨叽,丢给他一只五两重的银锭,招呼众人收拾行李,再将带来的谢礼装上,急急出了北安城,给他主子报信去了。
这边,崔知县又叫了两个心腹进来,交待道:“我将曾经伺候姑太太的吴嬷嬷和明月接来,本欲询问当年姑太太的死因,谁知竟叫我发现表少爷被杨家的人调了包,庭澜不是我的亲外甥。你们两个回去收拾下东西,两日后启程去京中的杨府要个说法,他们把我亲外甥弄到哪里去了。”
这两人听了都是震惊异常,什么?表少爷竟然是被调包的?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同时想到前几年特别火的话本《调包案》,想到姑老爷在姑太太死后立即将那妾室扶正,说不定姑太太就是他俩合伙害死的,又觉得这事似乎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立即拱手,“老爷放心,我二人定会找杨家讨个说法,将表少爷找回来。”
崔知县叹了口气,“那刘氏非善类,只怕我亲外甥已经凶多吉少。你们且在京里找找,能找到自然最好,若是找不到,怕也是那孩子命薄,早早下去陪了他母亲。至于庭澜,也是受害者,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有了感情,以后还是府里的表少爷,只当是我那苦命妹妹的养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