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生不如死。
之后的戚家,到底变得如何,戚姒也早已经不以为然,不去在意了。
只是偶尔,江野闲来没事来戚园转上几圈,八卦似的说上几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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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裴君州正在按照日常进度,为戚姒熬药膳。
可是,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全部的进程。
“去吧,我在家等你。”
戚姒双手环在胸前,倚靠在冰箱旁,眉眼淡淡,没有丝毫半点的留恋不舍。
这些日子,裴君州寸步不离的跟着、黏着戚姒,生怕落下一眼。
而戚姒同裴君州的相处状态,也一直是保持着这样的平静淡漠,恍如有一瞬间似是回到了她与裴君州最初的相处状态。
戚姒越是这样,裴君州的心便愈发的感觉到不安、焦躁。
裴君州黑眸没有神采,高大挺拔的身躯逼近戚姒,双臂圈在戚姒腰间,弯着腰,将人捞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肩颈。
“我不去。”
他低沉的声音,固执且无助。
空洞深沉的眼眸,布满忧伤阴郁,仿佛失了灵魂。
他看不懂这些天戚姒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时刻让他开始恍惚。
好像眼前的都只是梦境,一旦醒来,一切的一切便会全部化为泡影。
戚姒淡淡侧目,似是叹了一口气,温声劝说“去吧,既然是你父亲亲自打来的电话,一定非同寻常。”
平时裴氏集团有韩凯佲忙前忙后,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这次,是裴赫亲自打来的电话。
裴君州埋在戚姒肩颈处,像小狗狗一样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可怜巴巴带着撒娇的语调,低声开口。
“姒姒,你陪我去,好不好。”
说着,裴君州还不忘蹭了蹭脑袋,寻求着心灵上的安慰。
因为现在,他实在抓不准戚姒的心了。
戚姒瞳孔无温,美眸半眯如看透世间苍凉,那千疮百孔的灵魂早已没了应有了神采。
“我走不了多久就会累的,这次就不陪你了。”
戚姒的嗓音悠扬清冽“我又不能原地消失,我在家等你回来,嗯?”
为了让裴君州安心去,戚姒抬手,轻拍着裴君州的背,微侧过脸,朱唇轻吻上裴君州的婴儿肥。
只是,倏然间。
裴君州抬起埋在戚姒肩颈处的脑袋,抬起右手直接扣在戚姒的后脖颈,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住戚姒的下巴,倾身,吻了下去。
蛮横、焦急的索取着,从而来安抚着自己不安的心。
交缠的呼吸,忘我的深吻。
唇齿相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姒只觉得嘴唇已经开始发麻了,她抬手抵在裴君州的胸膛上。
裴君州这才结束了这缱绻的深吻。
他额头抵着戚姒的额头,鼻尖擦着戚姒的鼻尖,哑声着。
“姒姒,我马上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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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韩凯佲前来接裴君州的车驶离开戚园。
看着空旷的车道,再不见裴君州所坐着的那辆车,戚姒美眸之下仅存的温柔,渐渐淡去。
这时,傻狗一只脚脚跟,一只脚脚尖的挪动着,像个幽灵一样,从旁边慢悠悠飘了过来。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疑惑。
“亲妈,这几天你怎么对亲爹冷冰冰的,亲爹都快委屈哭了。”
虽然它想安慰安慰它亲爹,给一个爱的抱抱。
可是,每次都被它亲爹一脚飞踹,踹的老远,还声称让它去找翘屁股。
戚姒敛眸转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傻狗,留下一句话后走向沙发。
“用暗线打给卡西。”
傻狗:“噢……不对啊亲妈,为什么用暗线啊。”
“傻逼,叫你用你就用,你想挨球?”戚姒面容冷了下来,抄起一个茶具就直接砸向傻狗。
毫无意外,茶具四分五裂摔在了地上。
傻狗这才后知后觉,它的亲妈没有和它开玩笑。
连忙撒开丫子朝戚姒这边走,一边启动暗线系统。
戚姒盖着薄毯,手中捧着暖手宝,可却还是觉得阵阵冷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胸口的压迫感也照之前相比加重了许多。
这里是炎玄帝国。
暗线,能确保任何人都无法探查出任何异常。
当然,也包括裴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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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家。
餐桌上,摆满着丰盛的午餐,云祁、卡西各坐一边。
云祁动作优雅,餐桌礼仪极其规范,再加上他那张刚毅俊秀的面容,看他吃饭几乎是一种享受。
然而,面对这样的享受,卡西视而不见,她的眼里全是桌子上的食物。
云祁哑笑,只是这样静静的和自己欣喜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