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以前自己顽皮,被师父罚跪的时候,每次自己都跪的膝盖红肿。
那会儿,无论自己犯什么错,师父都不会不要自己。
可是如今,沈焱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天青山上的弟子之时,就感觉自己胸口有无数根针扎的自己疼痛不已,喘不过气来。
...
一阵寒风打破了这漫长的平静,将烛台前的蜡烛吹灭了。楼顶处瞬间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他听见师父慢慢的合起了竹卷,放在了一旁。接着,又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他感觉到师父缓缓的站了起来。
沈焱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面前的人。然而,他根本看不清楚师父的模样和表情,但是他感觉师父好像苍老的许多。
突然,一双冰冷又苍老的手附在了自己的双肩上,慢慢的将自己拉了起来。
沈焱感觉那双手坚实又有力量,是那么熟悉。
正如小时候,师父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一般。一步一步,将自己带回天青山上,教自己阵法。
沈站了起来,他慢慢的直起身子以后,忽然发现,师父的背仿佛弯了许多。
他甩出了一道灵符点燃了一旁的蜡烛。
瞬间,温暖的烛光充满了整个楼顶,也让双方都看清楚了对方现在的模样。
沈焱泪眼婆娑着,他瞳孔一紧,注意到了师父已经花白了的鬓角和那嘴角旁斑白的胡须。
黄掌门目光中夹渣着看不出的情绪,微微的笑了下,便又转身回到了烛台前坐了下来,又打开了刚才那卷竹卷。
沈焱心底里万般的情绪,翻江倒海着。他想问问师父,为何将自己赶下山去?为何又让师叔将自己带回来。
但是他硬是生生的将这些情绪咽了下去。
呆情绪稳定,调整好了心情以后,沈焱慢慢的走到了师父跟前儿。
黄掌门微微转了下眼,示意沈焱坐下。
沈焱坐下后,注意到师父手里拿了一卷《灵鬼图》。沈焱皱着眉,他以前还真没有在顶楼里发现过此书。
他忍不住的询问了起来:“师父,可是有什么发现?”
黄掌门不语,依然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
以前就是这样,无论沈焱在一旁多么折腾,他这位师父都是不动如山,静静的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沈焱和师兄弟们一直都很好奇,师父的灵兽到底是什么,自己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师父师伯们提起过。
但每次他们抓回来或是猎到的灵兽,多凶多不听话,师父都能将其驯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师父在山下布的阵法,至今都无人能破解。
所以,也一直没有人敢上山来冒犯。
沈焱只知道师父的灵兽名叫玄武,是一头千年老龟。他小时候甚至是翻遍了天青山的每个角落,山上所有的乌龟都被沈焱看了个遍,却没有一只同师父的灵力吻合的。
他甚至想问下师父,他是不是没有灵兽,在诓骗这些弟子们。
.....
沈焱坐在那里等待着师父看完那竹卷,不自觉的打起了瞌睡。
伴随着烛火的晃动,沈焱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焱被一阵冷风吹醒,他险些栽倒在烛台上。
他慢慢的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师父我外袍搭在了自己身上,人却不见了。
沈焱四处看了看,只见烛台上多了几卷竹简。他慢慢的打开了其中一卷,密密麻麻里面写满了天青山上修炼者的名字。沈焱慢慢的翻动则,找了许久,竹简已经快翻到末处,也没找到苏爻的名字。
就在沈焱想翻下一卷竹简的时候,他猛然看见那上面赫然写着萧楚寒的名字。那名字被人用红笔圈出,沈焱喉咙突然一紧,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所有逝去的弟子,都用红笔圈了出来,划去了身份。
大师兄还没有修成阵师,也没有收自己的灵兽,自然在第一层也没有挂他的画像出来。
这个人就像那名字一样,被人用红笔抹掉了在这世上的痕迹。
...
沿着那一排看过去,他又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完完整整,没有被划掉,也没有被圈起来。
沈焱注意到,自己的名字仿佛掉了些许墨迹,像是有人反复摩擦剐蹭掉的。
难道是师父?
沈焱这样想着,心底处竟然期许了起来。
最后,沈焱又拿起一旁的另外两卷,依然没有找到苏爻的名字。
这让沈焱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自己想错了?苏爻根本没有修行过阵师?那他到底是怎么得的病?
沈焱慢慢的下了一层,他想再接着找一些书卷。就看见天色好像已经亮了一些,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