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天抢粮事件之后,张淮景去镇上的日子就更频繁了,为了防止生变,唐清婉指使他尽可能的去卖掉粮食换钱。
张淮景对黑市已经很熟悉,也有了固定的几个买家,但这一天,他还是出事儿了。
一个固定的买家向他买完粮食以后,张淮景刚拿着钱走出黑市狭窄的过道,就被几个红袖章给抓了。
为首的干部面色冷沉,声音冷然,“这时候还敢倒卖粮食,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把人带走审问!”
张淮景傻了,来到审讯室以后直接劈里啪啦交待了一切,哭着把责任全部都推给了唐清婉,他跪在地上,凄惨的表示自己是受人胁迫。
审讯的干部皱起眉头,怒不可遏道:“居然还有这样的坏人,必须要严惩!”
随后,几个红袖章就直奔道沟村去抓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唐清婉正在院儿里舒舒服服扇扇子,吃着粘稠的白粥,突然就被人抓着带走了,她在路上哭天抢地,拼命喊着救命。
大队长来了,为首的干部直接拿出工作证表明身份,然后冷冷道:“唐清婉和张淮景涉嫌倒卖粮食,这种动乱分子必须要带走,如果有谁阻挠,那就连人一起抓!”
大队长不敢说话,围观的村民也都低下头做鹌鹑。
这事儿在村里人流传了很久,但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个知青回来。
饥饿依旧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但有了唐清婉的粮食,大家好歹艰难的扛到了秋天,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大队长一声令下,“丰收了,收粮食了!”
村民们齐齐涌入田地,地里的麦秆长得老高,上头挂着满满的麦穗,沉甸甸的仿佛要把杆子压弯。
这些粮那就是生活的希望,大家伙儿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他们居然还能收获那么多的粮食,削瘦的脸上重新翻起了光。
头天收粮结束后,大队长抽着旱烟,做主把第一天收的粮食都发了,让大家伙吃顿饱饭。
之后,村民们沧桑的心就像是春雨灌溉了树桠儿,嗖嗖的开始长大成希望。
大家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笑容,人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大队长为了这事儿特意去陈家道谢,他握着陈清瑜和苏娇的手,眼里满含泪水,“谢谢,请你们一定要替道沟村的人谢谢你们的爷爷,是他拯救了我们!”
陈清瑜也是看着村民这一年过来的,闻言只是道:“能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大队长咧开嘴笑了,“没错,活着就有希望。”
......
又是一年冬天,距离苏娇嫁给陈清瑜也快两年了,张兰花有天闷闷不乐的,问她是啥也不说。
临到了晚上,苏忠国总算受不了,拉着对方的手沉声问:“兰花你到底是咋了?有啥事儿你就说,你这样子看得我心慌慌!”
张兰花忍了忍,终于是没忍住,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嘀咕:“当家的,娇儿已经嫁给清瑜快两年了,咋这肚子还没动静呢?”
苏忠国表情一僵,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你先别急,咱明天叫他们来吃饭,到时候你拉上娇儿私下问问。”
张兰花哎了一声。
与此同时,陈清瑜则和苏娇在家里拆开一封京城来的信,上头写着:今年很可能要恢复高考!盼望你们二人可以成功考入京城!
苏娇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忍不住抱住了男人,“清瑜你看见了吗?高考真的要恢复了!”
陈清瑜也是非常激动,他颤声说:“嗯,终于到了这一天!”
苏娇高兴着高兴着,突然察觉到男人的气息有些不对,莫名粗重了许多,而且身下有什么硬物搁着,难受得紧。
她低头一看,整张脸顿时羞红,“你在想啥呢!”
陈清瑜克制着欲/望,努力平静下来,然后苦笑,“娇儿,毕竟我爱你呀。”
对爱的人有渴求,这很正常。
陈清瑜把清俊的脸凑近她,暧昧的说:“帮帮我。”
苏娇面红耳赤,但这种情况在近一年出现了许多次,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娇羞的点点头,“知道了,但,但你这次快一点,我手酸......”
陈清瑜无奈的弯眉笑了笑。
第二天,两人去苏家吃饭的时候,晚饭过后,张兰花找了个间隙把苏娇拉到屋里谈话。
“娇儿,你最近有没有啥感觉呐?”
苏娇一头雾水。
张兰花面上忧虑更甚,忍不住道:“要不咱俩去县里的大医院吧,那么久了还没有孩子,看看是不是有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