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瑾昀正听别人吟诗,手执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添酒,脸上浮现酣畅的笑容。
楚安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后来,楚安直接把他旁边那个学士推开,把自个儿的脸凑上去。
“大人,是我啊!我,楚安,大人,您还看得清不?”
别是喝醉了吧?
温瑾昀放下酒壶,轻抬眼皮,望着楚安。
“你怎么来了。”
楚安哭丧着脸,指了指外边。
“大人,天都黑了,您说小的为什么来?”
温瑾昀看了眼外头的夜色,仿佛才意识到时辰已晚,兀自道。
“一天又过去了么。”
说着,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楚安赶忙把酒壶挪开,催促道。
“大人,别喝了,咱回府吧。”
温瑾昀并未醉,喝完最后一杯酒,就让楚安去结账,并派人去通知这些同僚的家人。
把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他才安心离开。
楚安闻到大人身上的酒味,连连摇头。
“大人,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温瑾昀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他只喝了五杯。
酒味这么重,应该还是在里面待太久的缘故。
……
之后几天,温瑾昀经常晚归。
他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自己的本职,还会帮别人。
后来。
他还去了趟沣城。
这一去就是五天。
慕辞这段时间也很忙。
她忙着挑选合用的秀女,但名册上那些,经她实际观察真人后,一个都不满意。
自慕辞退出女学后,阮英杰也告病离开了女学。
得知她在找女人,便主动请缨,要帮她一块儿物色。
他的亲妹妹阮清荷承认作弊后,被皇帝下令赶至家庙,禁足半年,反思己过。
阮府其他人也都不会在意他的行踪,是以,无人知晓,他与安阳公主私下有来往。
慕辞本不想和阮英杰一起,但他介绍的几个女子,确实很合她心意,便跟着他去瞧了。
偏僻的农庄外。
溪边。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在浣衣。
她将衣裳平铺在光滑的石块上,一手拿着棒槌敲打,一手来回翻转衣面,两手生花似的。
偶尔累了,就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水渍。
发梢微湿,轻轻搭在她鬓边。
一举一动间,皆流转着万般风情,叫人难以移开眼。
其他浣纱女结伴而来后,都朝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对着她指指点点,故意离她远远的。
那女人也不在乎,自顾自浣衣,将洗好的衣裳放进木盆里。
突然,有个胖女人过来,一脚踢翻了她的木盆。
顷刻间,里面的衣裳掉进水里。
那女人也不顾着捡衣服,而是抬起一双狐媚的眼,朝那胖女人一挑眉。
“哟!今儿个来月事了?脾气这么大,专挑别人的衣服祸害。”
胖女人双手掐腰,啐了口唾沫,怒骂。
“呸!贱蹄子!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儿,原来是你在这儿发骚!昨儿我家男人一夜未归,是不是爬你床了!”
女人缓缓起身,收腰的衣裙,将她那大好身材显露无疑。
她那领口被胸前四两肉撑开,隐约可见一道沟壑,尤其招摇。
只见她往胖女人面前一站,柔若无骨似的要往胖女人肩上靠。
胖女人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见对方吸了吸鼻子,好像在闻什么,而后,格外轻佻地说了句。
“原来不是来月事,而是没有男人陪,空闺寂寞,骚气排不出啊?”
胖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喝一声,将那女人用力推进小溪里。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临倒下前,死死抓住胖女人的胳膊,带着她一块儿倒进水中。
紧接着,俩人尖叫着,互相扯头发。
胖女人还要喊其他人来帮忙。
一时间,溪水中格外热闹。
慕辞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瞧着这场好戏。
旁边的阮英杰向她介绍。
“那女子名叫丹娘,生母和亲爹相继离世,而后被她继母卖给了一个老男人,那男人死后,她就成了寡妇,都说那男人是被她活活吸干,精尽人……”
“咳咳!”裴护生怕公主听到不好的词,立马用咳嗽声打断阮英杰的话。
慕辞却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我知道,精尽人亡嘛。被女鬼吸干阳气,都是这样的。”
阮英杰看了看裴护,仿佛在问——“你们是这样跟公主解释的?”
裴护则别过脸,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慕辞冷漠地看着那个被围攻的女人,问阮英杰。
“她看起来不是很聪明,我不喜欢。”
阮英杰笑了。
“小公主,丹娘的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否则也不会遭男人惦记,被女人嫉恨了。我向你保证,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一旦沾上,必定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