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萧有意打探军情,笑着说不用,家里甜点多得是,暂时还吃不完。
“唉,看来你跟小可怜的感情是真好,不像我,他一见到我就没什么好脸色,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才没赶我出来,我寻思着我也没做坏事啊,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罗睿苦恼摇头,表示自己无法理解:“宋先生,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额……
宋萧心虚地喝了口饮料,含糊其辞:“简的鬼点子多,思想跳跃一点挺正常的……”
“是这样么?”罗睿故作深思,“可他骂我变态诶。”
噗——
宋萧喝的饮料差点喷出来,捂住嘴低声咳嗽,本以为这是简的极限,可罗睿接下来的话,让宋萧直接当场社死。
“他还骂我脚踏两条船,撩了你又去撩他,渣男。”
救命,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宋萧欲哭无泪,扶额不愿示人,解释显得苍白无力:“这件事是我们的问题,简他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对你说了些子虚乌有的坏话,我替他道歉。”
“没关系啊,”罗睿吃了口甜品,摆得一副深明大义,“在你们看来,我确实行事诡异,不怪你们猜测我。”
他双手合十,真诚道:“不过有一点我要解释清楚,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不然我死一百遍都不够我活的。”
罗睿故意透露宋萧的敏感史,坐在这里守株待兔,不只是想澄清跟宋萧的感情关系,更是为了那位拿着深情男二剧本的忍者神龟。
他活了二十多年,头次遇见这样的怂包老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既然老板不让他明说,那他暗示总行吧。
不然来年光荣退休,罗睿会吃不好睡不着的。
八月天气很热,宋萧不愿出门,吹着空调居家办公,徐垣舟倒是三天两头往国外跑,忙着两家公司创办的品牌推广。
宋萧知道林烊和徐承轩之间常有合作,就算碰见了徐垣舟也不足为奇,他作为双方“红人”,自然逃不过所谓的熟人定律,被上司点名接待贵方代表徐垣舟。
两个人你瞅我,我瞅你,互相配合走完形式,和谐散场。
徐垣舟呆在这儿的时间不定,短则一星期,长的话可能要半个多月。
下班后他请宋萧吃了一顿中餐,全是宋萧爱吃的,辣菜居多,宋萧心满意足地填饱肚子,以水代酒敬徐垣舟一杯,算是与他握手言和。
这些天宋萧没回复徐垣舟微信,把人晾在那儿,仔细思索自己对待徐垣舟的态度,大致有了初步定论。
宋萧不傻,之前跟罗睿的谈话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懂。他很快整理了几条明线,纸折玫瑰,千纸鹤,星星,还有罗睿为什么能及时到场,为什么徐垣舟会知道自己的行踪,种种明显的结果都指向徐垣舟,雇佣罗睿的老板。
他的大脑有点混乱,一是想果然没错,徐垣舟又救了他的命,可这次不再是普通的报答之恩就能抵消的,二来是觉得徐垣舟太犟太傻,明明清楚地知道宋萧心意,也自愿清醒地沉沦,吊在宋萧这棵树上死不回头。
真的值么?
宋萧曾问过徐垣舟。
“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的答案永远都这么笨拙热烈。
说不出好听的情话,学不会讨人欢心的精髓。
他尽己所能做着让宋萧快乐的事,学做翻糖,带他去夜市涂石膏娃娃,教他做饭画画,帮处在发.情期的宋小团物色对象,甚至连夜从城市赶路到宋萧老家,陪他堆雪人,放烟花……
一起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宋萧根本就数不完。
他回忆过去,竟生出恍如隔世的不明滋味。
原来徐垣舟为自己做过这么多事啊。
以前他允许徐垣舟靠近,是因为徐垣舟承诺两人只停留在朋友关系。而经过了半年沉淀,宋萧选择遵从本心,没有恶言相向,冷嘲热讽。
现在的徐垣舟,饶是李子伦都挑不出任何瑕疵,凡事以他为中心,懂分寸,不逾矩,宋萧稍微给点反应,徐垣舟都能开心一整天,像只被完全驯服的忠犬,心甘情愿将项圈绳子交给宋萧,任他随意决定自己的去留。
那天徐垣舟问宋萧,如果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能不能施舍他一个看望的权利。
他第一时间没出口拒绝,给彼此留有余地,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潜意识中不想失去徐垣舟的关心……
他不知道。
或许他该给自己一个寻找答案的机会,也给徐垣舟一个重新审视这段关系的机会。
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顺其自然,先当普通朋友处着,至于徐垣舟该如何取舍,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