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益揣着手，深深缓了几口气，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没有对齐明惠解释。
刚刚林嘉辰发来微信，简单几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冽，大有他不删除照片就断他后路的架势。
从认识林嘉辰起，就知道此人背景深厚，不单单是实力派影星这么简单。只不过，林嘉辰一直给人一种沉默寡言又儒雅谦和的感觉，哪会像今天这么强势。
【动态删掉。】
照片平淡无奇，唯一能惹他不满之处，必然是刚刚那个女人。
回到客房，越想越窝火，他拿出手机给林嘉辰所在剧组的制片打了电话，向他询问起，昨天跟林嘉辰一同前来拍摄场地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女人。
那边的制片很快回复：有一位小姐，是他助理，好像叫慕瑶。
慕瑶......
郑坤益按着这个名字，发动自己的人脉查询起来。
很快，有人发来一条有用的信息。
“原来是她啊。”
上次在火锅店遇见的那个，还被徐洲惜警告不能招惹的女人。
思忖良久，郑坤益翻开电话簿找到沈潭的联系方式，用身边工作人员的手机，“匿名”给沈潭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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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瑶转了几个弯回到客房，给Danny发去微信：好像有人跟踪我。
Danny发来语音，让她别出屋，等他们回去。
“林哥还在跟制片谈......哎林哥，怎么出来了？”
Danny那边没再发出音响，慕瑶蹙下眉，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这个圈子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临到傍晚，客房传来叩门声。
慕瑶走上前，隔着门板问说：“哪位？”
她心里期待是林嘉辰，又觉得林嘉辰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一道调笑声，混合着多种情绪。
“慕瑶，开门。”
这道声音并不陌生，是沈潭。
慕瑶心口一滞，并不打算乖乖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断断续续，应该不是在点烟，而是在把玩。
“找你叙旧啊。”
“没什么好叙旧的。”
沈潭笑笑，玩转着打火机，纤长的睫毛遮盖了眼底的情绪，“追你那么久，不给点奖励就算了，门都不开，好无情一姑娘。”
慕瑶知道沈潭痞，却不想五年过去了，他还是这副德行，说话吊儿郎当没正经。
“开门啊，趁着那畜牲不在，咱们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还是等林嘉辰回来吧。”
“这就不对了，咱们先认识的，干嘛等他？他是你什么人，老板还是男朋友？”
五年未接触，慕瑶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在她青春中留下重墨一笔的人。
隔着门板，沈潭啪嗒点燃一根烟，夹在指尖，草木灰的短发搭在额前，有几分随意感。
走廊一头的保洁人员疾步走来，“先生，这里是禁烟区。”
沈潭“哦”一声，将烟按灭在垃圾桶上，又返回慕瑶门前，“我是虎豹豺狼吗，都不敢见我？出来吧，咱们聊聊。”
慕瑶犹豫片刻，打开了门锁。
四目相对，异常寂静。
沈潭凝睇一会儿，耸耸肩，“从小美到大，现在更漂亮了。”
慕瑶僵着脸，“你能好好说话吗？”
“能，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
他侧开身子，比划一个“请”的动作，“美丽的公主，咱们去公共场所聊吧，免得你对我戒备太重。”
一身桀骜张狂的人，冷不丁绅士起来，实在让人摸不准他的想法，不过慕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友善，这份友善并不是装出来的。
爱而不得不会让人生停滞，时光如梭，不该止步不前，这么简单的道理，沈潭不会不懂。
一前一后走进酒店顶楼的西餐厅，沈潭请慕瑶入座，又让服务生介绍了今天的主打菜，询问完慕瑶的意思后，点好了餐，并付了小费。
“你在做林嘉辰助理？他给你多少酬劳？”
“兼职，酬劳不少。”
“不如给我做助理，我给你比他多三倍。”
知道他在扯皮，慕瑶抿口柠檬水不予理会。
沈潭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我约你出来吃饭，是想跟你彻底说清。”
“现在跟五年前的答案一样，我们不适合，没有可能，请你以后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比五年前更绝情了呢。”
吃了两口开胃菜，沈潭单手托腮，状若随意地问道：“我呢，也不是来找虐的，只想问你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
“好。”
“还喜欢林嘉辰吗？”
慕瑶差点噎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暗恋林嘉辰的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从前也掩饰的很好，他是怎么得知的？